沈沅顺着石头看的方向一望,果然就见到了长身玉立的谢回站在人群的外围朝她张望,见她看过去,谢回脸上露出笑意。
沈沅回身对三娘说了一声之后,就朝着谢回在的地方走过去,谢回见沈沅过来,很不好意思地说:“下次我得跟石头木头说一声,我来的时候不要告诉你,是不是打搅你了?”
沈沅摇头,“才没有,我也不懂医术,只是帮着打打下手而已。而且你跟石头木头说了也没用,他们俩现在只听我的。”
“啊……那就没办法了,我功夫不到家,还躲不开石头木头的视线。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沈沅故意叹了口气说:“原来是有事才来找我的呀,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想我才来的呢!”
谢回如今还是时常招架不住他家满满的甜言蜜语,他老实道:“因为有事要说,所以伯父允许我跟你在外用饭。”
“那好,那你自己先在一边玩会儿吧,我这还没完呢。”沈沅说完,又掏出一只草编蚂蚱,“这本来是我买给黄金糕的,现在先借你玩玩。”
沈沅抓起谢回的手,将草编蚂蚱放在他手心里,又跟他挥挥手,“等会儿见。”
沈沅过去的时候,巧琴刚跟三娘说完话回来,看到沈沅回来主动跟她说起刚才三娘跟她说的事,“三娘的药我已经给了她了,她刚刚跟我说,今日她来迟了是与丈夫去官府和离了,日后她就带着女儿回娘家去。”
三娘告诉巧琴,她知道自己身上的病症是被自家男人染上的之后,回家就把孩子抱给了隔壁的婶子,还让人帮着去她娘家传了话,之后回了家见了丈夫就发作了,她男人眼见瞒不住,只好老实交代自己曾去找过两回胡同里的暗娼,之前他发觉自己可能被染了病,还去了医馆买了药抹,但是并没有把这事儿告诉三娘,反而若无其事地说要跟她生个儿子。
三娘的娘家就在京郊的村里,听到女儿让人传来的信儿,说她男人跟她动手了,三娘的父母亲连夜叫了三娘的两个兄长还有几位堂兄弟,一大早城门开了就进城要给女儿/妹妹出头。来了才知道,压根儿不是动手的事,但出去乱来还带了病回家这事儿同样不可原谅,,当即三娘的爹就让儿子侄儿们,把三娘的男人押到官府,两人和离。
三娘的病是个私密事儿,巧琴没有跟任何人细说,沈沅也只知道三娘被她丈夫害得生病,“这下你能安心了吧。”
巧琴笑着点点头,“是啊,好在她的病不严重,抹个一段日子的药就会好的。”巧琴刚才还替三娘的女儿也看了看,好在小姑娘没有被染上。
“谁给我婆娘看的病!滚出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不知从哪儿过来的,边喊还边要上手去抓茯苓,好在他手还没碰到茯苓,就被赶来的石头扯开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众人一跳,原本正排着队等候看诊的人也四散跑开。
不过沈沅过去的时候,闹事儿的男人已经被石头抓着两只手摁在地上了,这会儿只能跪在地上哼哼两声,挣扎两下以示自己的不服气,骂人也不是没试过,刚吐出半个脏字儿,就被木头一巴掌扇在嘴上,三回下来,也学老实了。谢回本来在男人开始闹事儿的时候就跑了过来,看到石头木头已经将人制住,他就没再上前。
沈沅走到男人面前站定,“为何来这闹事儿?”
“我家那婆娘,前日回家之后,就说老子……说我可能有病,还叫我去看大夫,我问了隔壁才晓得,她看了什么义诊……肯定是你们乱说什么了!我怎么可能有病!我一顿能吃四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