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后,沈沅赶忙问:“爹,案子怎么样了,怎么把您累成这样儿了。”
“案子算是有大进展吧,还有个人要抓,叫你们来就是要给他多画些画像,要在全大昭通缉他。”
“好!”
德叔的画像,沈沅听王红云说了一遍,又听廖春发说了一遍,力求画得更相像些,画完之后立刻回去让所有来的画师一块儿临摹。大理寺里有空的会临摹的大人也一块来帮着画,每次画完一叠就有人来把画像拿走准备送出去。
去庆兴县廖春发家里拿名册的人也很快回来了,廖春发担心“德叔”不给他银子,所以每次在哪儿拐了孩子都一笔笔记下来,如今这份名册就成了他和王红云还有“德叔”共同的罪证。
大理寺的大人们看到名册时都说不出话,上头密密麻麻几百个名字,这背后就有几百个丢了孩子伤心欲绝的家。
沈耘夜抽空写了折子然后去面圣,皇上看了之后气得说要将德叔五马分尸,但通缉令发下去半个月,也没有任何一个州府传来消息。
不过这半个月,也不是一点儿好消息都没有,在青州,交州,光州等“德叔”常活动的地方,皇上让皇城司直接带着禁军去,与当地的地方官一起彻查了青楼,找到了三个被“德叔”卖进青楼的小姑娘,这些小姑娘都不过六七岁的年纪,像廖春发说的,长相出众,青楼老鸨都希望将她们培养成花魁,因此也万幸暂时还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这三个姑娘,对照着廖春发留下的名册,也都找到了家里人,之后便联络到她们家中父母亲人将孩子们带回去。
“宇文牧给我来信了,他跟我说了这事儿,说他特意跟几个地方的知府都关照过,这几个小姑娘都是家里疼爱的,又一个家里人还说打算带着孩子搬走,这样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也许等她们长大了,能把这些不好的事儿都忘了。”陆姝妍对沈沅道。
又逢休沐日,近日沈沅因为一直没抓到“德叔”的事儿心情不好,沈耘见她这个样子就把她赶出门,让她出去散散心,沈沅便叫上了陆姝妍严思瑜和江云意她们一块儿到酒楼坐坐。
近些日子,“德叔”的画像贴得满京城都是,现在路上出来玩儿的孩子眼见着都少了好些,家里人生怕丢了,都给看得紧紧的。
严思瑜道:“这人实在可恶,也不知躲在哪儿了,早些抓住凌迟了才好!你们婚期就在三月初,这都二月初六了,宇文大人再不回来,会不会耽误你们的婚事?”
陆姝妍说得洒脱,“我们婚事有什么要紧,成亲不就那么回事儿。实在来不及筹备到时候宇文牧直接卷铺盖上我家里来就是。”
陆姝妍的话让心烦了几日的沈沅没忍住笑了,“你若是这般,宇文大人倒是不会有什么意见,不过你娘恐怕要气了。”
陆姝妍摊手,“那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宇文牧干的是大事儿,跟帮那些可怜的孩子找到家人比起来,成亲也没那么重要。”
“这些人实在是可恨极了。”
几人又将可恨的人贩骂了一通,不仅不解气还更憋屈了,于是干脆说起了别的事儿。
陆姝妍告诉几人:“我的商队马上要到了,我提前收到了信件,这回带回来不少新鲜的东西,你们到时候可都得来铺子捧场。”
“那是自然,咱们可都是投了银子的,可不得来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