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脸色一沉,说道:“这不过是皇甫将军猜测,况且东中郎将战败也不能证明北中郎将无延误战机之罪,养寇自重之嫌。”
此言一出,皇甫嵩在心下怒骂道:“好个阉党,一生不为大汉立得寸功,仅凭着一对嘴皮便祸害忠良!真是厚颜无耻!”
不过,尽管心中满是怒火,但皇甫嵩面色依旧冷静,只见他平静的解释道:
“启禀陛下,昔日臣领兵至冀州平叛之时,之所以只需要集中攻击广宗一点,是因为子干在此之前便消灭了冀州的其他黄巾军势力。”
“收复广宗更是借助了子干留下的攻城器械,如此说来,臣平定冀州之功有一半得算在子干身上,南容、孟德和文台均可为臣所言作证。”
皇甫嵩话音刚落,孙坚、傅燮和曹操也都下跪拱手说道:“臣等愿为皇甫将军作证。”
刘备并未多言,毕竟现在他跟卢植在广宗的战事并没有任何交集,无故妄言只会给想救卢植的皇甫嵩制造麻烦。
“但是……”
张让还想诡辩,但是被刘宏拦住,只见他说道:“依皇甫爱卿所言,卢子干之罪确实有待商榷,来人,传朕口谕。”
张让闻言也只能有些不服气的退下,皇甫嵩则是静待刘宏的口谕。
“北中郎将卢植,广宗城下延误战机,但念其平冀州叛乱有功,故功过相抵,官复原职。”
刘宏权衡利弊之后,觉得给卢植官复原职,随后又向张让和皇甫嵩询问:“不知让父和皇甫爱卿还有何见教?”
皇甫嵩率先说道:“皇恩浩荡,臣暂替子干拜谢陛下。”说罢,便行跪拜之礼。
“臣也没意见。”
张让虽然被皇甫嵩一顿反驳后心情不佳,但是毕竟刘宏都已经下旨赦免卢植,他一个太监也不好多说什么。
虽然说张让手中的权势不小,但归根结底,太监的权利还是由皇帝延伸而来,如果因为一个卢植得罪了刘宏,那张让这个中常侍也就当不了多久了。
卢植风波过后,朝中再无人多言,刘宏见无人再有提案,就早早退朝了。
……
退朝后,刘备第一时间便找到了皇甫嵩,拱手拜谢道:“多谢皇甫师叔!”
刚刚结束与张让舌战,正是一身轻松的皇甫嵩被突然跳出的刘备吓了一跳,平复好心情后才将刘备扶起,微笑着说道:“玄德不必如此,子干与我皇甫嵩也是至交,好友无端遇难,嵩自然是要鼎力相助。”
“哈哈哈,义真,我这侄儿重情重义,你救了他的师傅,他自然是要来谢你。”
一阵让刘备十分熟悉的笑声和话音想起,刘备扭头一看,却见是昔日的涿郡太守,现在的太常刘焉。
刘焉一边大笑一边抚摸着自己灰白的胡须来到刘备身前说道:“玄德,许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