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支脑力的结果是不堪重负的脑袋如同塞入了佛钟中,在僧侣来回敲击中反复晃荡,这种疼痛一阵比一阵强烈。为了缓解这种疼痛,他还是拿起了王水生带来的药丸,稍有犹豫后放入了口中。
药效非常快,脑海中的轰鸣顿时一扫而空,只是多了一丝空虚和疲惫。思考的欲望大幅降低,整个人好似变成了石头,既没了欲望,也没了痛苦。
看来今日又是什么都做不了了,除了帮那该死的陈衍做阴牌外,当昆布莱大部分时间都沉迷于这种如真似幻的梦境之中。
他讨厌这种感觉,但有不得不依赖于这种感觉来冲淡头脑中的痛苦和折磨。如果不获取陈衍的药方,他就永远摆脱不了陈衍的控制。
“大师?大师……”
王水生的话语在他耳边渐渐清晰了起来,当昆布莱这才发现自己这一走神,竟然过去了两个时辰。
这种恍惚的状态持续得越来越久了,若是一旁的王水生有了杀心,恐怕自己早已身首异处。
这药放松了当昆布莱的警惕心,让他变得无比脆弱。
不行,我不能再吃这种药了,当昆布莱背后冒起了冷汗,必须尽快找到解决方法。
将眼神瞥向王水生,当昆布莱这才想起这人已经跪了将近两个时辰,此时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只是头脑中的痛楚在加剧。是的,药效已经过去了,趁他现在还能忍受这种痛楚,赶紧把事情办了。等到下次进药后,又是那副病怏怏的姿态了。
“起来吧,你,可是还有话告予老夫?”
王水生双腿打颤,酸得起不来,拉着椅子慢慢站了起来。
他说:“大师,我无意间听见陈大师,啊不,陈衍说过,您身上的虫降需要种下另一种降头才能解除。”
当昆布莱抓起王水生,急忙问道:“快说,是哪种降术?”
王水生:“小人听陈衍所言,应当是一种虫子,具体是什么,他也没说,小人也不敢问。”
当昆布莱抓起陈衍给的药,不能再拖了,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了。得尽快完成了这批阴牌,引他动手。
他有一种预感,这降头是不可逆的损伤,即便以后解了降,身体上的损伤也很难恢复。
“陈衍!”
当昆布莱将手中的药丸捏成了泥状。
与此同时,鬼街之中,陈衍手上正拿着一只半透明守宫。
比起自己炼蛊,还不如买一只半成品来得快。
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守宫身上可是寄托了陈衍非常大的希望。它的毒性来源于尿液,视觉敏锐,爬行速度快。可以说是陈衍手上最好的蛊。
陈衍首先就是要让它熟悉陈衍的味道,还要训练它到指定地方去排泄,万一在自己身上尿了,那真是自己把自己给毒死了。
好在它的寿命较长,可以为陈衍效劳个七八年。不然繁重的训练就足以占用它七八成寿命。
只有这样是仅仅不够的,但饭总是要一口口吃的。先把一只蛊最基本的要求完成再说吧。
敌我识别其实很简单,让守宫根据气味决定行为,只有一次次的奖励和惩罚才能让这种低级动物形成本能。
后面的培养路线可以朝毒性的方向增加,用一种药长期涂抹于守宫腹部,开始会长出黑色或者棕色的斑点,后面会演变为皮肤溃烂和流脓。
这样的守宫毒性大增,凡是与守宫接触过的皮肤都会引发大面积溃烂,不日即死。守宫上皮肤上的脓液也可以制成毒药,用于药降。
唯一的坏处便是守宫的寿命大大缩短。
还有一条路线是朝侦察跟踪的方向,训练其记住某一种气味,并且跟踪。当一只守宫能在指定地方(比如敌人的衣物上)留下尿液,然后根据尿液追踪,便算成功。
要一只脑子不过拇指大小的虫子完成如此复杂的行为,实际上比较困难。降头师在蛊虫这一方面一般都用于下毒,只有苗疆那边的蛊师才能训练出能完成复杂行为的虫子。
这类虫子首先是世代培养,通过优胜劣汰筛选出优秀的虫群。然后在大数量的基础上集体训练,从简单到复杂,从单一到多元的行为一步步过滤,最后那一只就是虫王。虫王几乎就是蛊师手足之延申,优秀的蛊师对虫子驱之如手足。
除了这些之外,陈衍还购入了一批药物,激发潜能的逆气散,无色无味的剧毒烂肠粉,以及加强版蒙汗药迎风倒。
接下来的陈衍的生活就是从逗一只虫子开始,既乏味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