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槐没喝,把药剂收起来了,药剂喝的时间一般是隔三四天喝一次,不然之前喝的会冲突。
但主要原因……
落槐坐在床边沉默看着手上的两样东西,白色花苞孤零零在枝头含苞欲放,但是没旁边的瓶管重要,他是真的不想去细究,可是……为什么每次都要让他喝这些药剂,越积越多,他已经喝了数之不清的药剂。
短期,长期,他都喝过,知道药效的少之又少,多数都没有显现出来,时间越长,他哥给他喝的药剂起效都看不出来。
还有瓶塞上面的血……
无声的房间里传来细碎的破裂声,随后又消失不见。
滴答——
落槐刚找了一个瓶子将无叶花枝放进去,稍显密麻的雨声让落槐更沉默无声。
下雨了
祢义伸出手感受滴落在身上的雨水,没多久就变成倾盆大雨,像是想到什么,转身离去。
他需要一段时间消化和“过去”的聊天。
路过一道门,祢义有些恍惚停下了脚步,矗立在门外许久,抬起又落下的手还是敲了一下门。
门后没有任何回应,甚至感觉门后有重物抵住。
“落槐。”
……
没有任何回应
在周围转了一圈想靠的窗户进去,很可惜,都被落槐在里面用插销锁上了,祢义刚想靠硬力推开门,门后传来了落槐的声音,有些许沉闷。
“祢义,如果不是急事的话…麻烦明天再和我说。”
贴在门上的手还是没有强硬推开,只是很沉默看着门,似乎能透过它看到靠在门后的人。
……
“……谢谢,我没事的。”
从窗边,门底下探露的枝条小心翼翼蔓延到他身边碰着他手,埋在双腿之间的脸看不到落槐表情,时不时压低的抽泣声倒是显得周围愈发安静。
通过枝条的视角能看到落槐跟个团子一样缩到在一起,默默控制着枝条缠绕上他的手。
感觉被人轻轻握住手的落槐抬头,止不住掉泪的眼中看到缠上他手的树枝,悄无声息盛开了一朵黑蓝参杂的花。
瞬间盛开的美丽让落槐一时之间失声,从两边窗沿底下拼命挤进来的枝条在他身边都相继盛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落槐他哭的更凶了。
……完了
木门很隔音,亲身尝试,他站门外都听不到。
祢义犯头疼,不是,那“小孩”不是说哄人一般这么哄就不会出问题的吗?!
枝条那边传过来的哭声没有刚刚那么大声了,有减弱的趋向但不多。
有一说一,祢义现在真的有点想冲进去,还是被他忍住了。
不知道落槐会哭多久,祢义耐着愈发急躁的情绪等待,抱着打持久战的态度,正打算离开去拿些吃的给他送过去,枝条那边微动,刚想挪步就门开了。
猝不及防就被落槐抱了个满怀,外面还在下雨呢……
微蓝的光亮在落槐脑后闪了一下,滴落在身上的雨水被隔绝滴落回地上,枝条已经把落槐的房间看过一遍了,初到地不足一天,房间内置没有那么杂乱,只是寥寥几样多余物品。
收回左眼的共感也没能找到落槐哭的原因,可能是落槐把东西收起来了,不然就是……想家?
不太能理解,祢义眼睛明显黯淡了些,手上轻轻顺着落槐的背,毕竟他也只是出于样貌和命令的原因…虽然不是他。
仅此而已,不会再有其他理由。
内心莫名的渴求某样东西,祢义还是把那不属于他的情绪撇除到一边,不属于他的迟早有一天会被收回去,别再去想了。
我现在只是一个被禁锢住“囚禁者”而已。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理由,我甚至连一个被契约者都不算。
……
“怎么又见到你了。”
同样的瞳,只是比他清澈很多,不像他……
幼年版的他正捡着果子吃,莫名其妙面前出现个人都不会习惯,有些不太习惯从他身边过去叼着果子吃着。
“上次见面你想把我弄死的事我还记着呢。”
祢义往后退了一步感觉被什么东西挡住,在推着他往前走,小祢义每走一步他就只能跟着近一步,祢义的眉头皱了皱,还是跟在了他后面。
“你有意识。”
“我没有意识我还能和你对话。”
小祢义没好气呛了他一句,这种只在神里面出现过一次的症状居然给他撞上了。
“你还是庆幸吧你,你失去的记忆里面有这个症状信息,不然你就等着被我取代吧,毕竟那小孩我还挺想……”
小祢义话都没能调侃完,被迫跟在他身后的祢义目光就很尖锐盯着他后脑勺,小祢义都能猜出他个七七八八,估摸着要是他真敢对落槐下手,自己的“现在”就直接对自己这么一个“过去”动手。
“我就开个玩笑!”
“你说的不像是玩笑。”
“你!”
刚想发怒,小祢义抬着头看他又莫名一下子熄了火,背过身对他招了招手。
“跟我来吧,我们边说边聊,不出意外的话,你每次找我都是不同年龄,直到我的记忆出现小孩的身影,到时候你就会想起一切。”
“是吗,你又是怎么知道。”
“双向症,你记忆里有。”小祢义扭过头看了看祢义脸,小声嘀咕“这你都记不住…”
小祢义清了清喉咙“双向症就是现实和出生出现了两个不同的记忆分段,咱们俩这种算特别的,毕竟第一例得这个症状的是个神,以咱们俩这状况肯定是没得参考的,而且你还是失忆。”
“是神?不是人……?”
“不是人,是神。”
?
得到的答案再次确认是神,祢义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神……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于模糊,对小祢义来说,却习惯到不能再习惯“刚好,带你去看看,你记忆里有公正之神的死亡。”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