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门外一个小山坡。

这里被楚陌征为了临时指挥营地。

“哥，你是怎么断定拓跋峰会从南门出军？”

楚清漪扑闪着一双晶莹的美眸，盯着躺在竹椅中的少年问道。

起初，楚陌兵分两路，让顾大牛与严北辰各带一队，从南北城门入城，以骚扰战术为主，同时，一千陌刀营也分成了两队。

可就在不久前：

他传令调回潜伏北城门外的五百陌刀营悍卒。

这一举措，分明是硬抗虞阳骑兵的准备。

“很简单啊。”

楚陌耐心作答：“虞阳军在北门吃了大亏，就算无法确定我们是否声东击西，也不敢冒险再走北门。

“并且，南门才是拓跋峰的最佳选择。

“如果落败，这是他们回虞阳国的必经之路。”

楚清漪眸光明灭不定，似是不大理解。

迟疑片刻后又问：“按你的意思，他是在为自己留后路？可兵书上不是说，两军交战最忌心志不坚吗？

“拓跋峰统兵多年，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楚陌洒然一笑：“你分析得很对。

“拓跋峰乃虞阳国名将，绝不是怯战之人，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但这次情况不同。

“对虞阳大军来说，生死胜败反而是其次，他们最需要做的是把消息带回虞阳国。”

楚清漪黛眉微蹙：“什么消息？”

旋即眸光一闪：“我知道了，是咱们的炸弹。”

“没错！”

楚陌赞许地点了点头：“此物有决定战争胜败之能，比起它来说，区区一个永平县，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楚清漪没有立即接话，闭着眼睛在思索什么。

过了半晌，她面露欣慰之色：

“有了炸弹，北狄的威胁也能很快解除，大楚百姓就能休养生息了。”

楚陌眉头一凝：“永宁，此事务必给我保密！”

楚清漪不解：“为什么？”

她生在皇家，从小受楚皇影响，总会从大局上看待问题。

却忘了考虑，炸弹流传出去会对哥哥带来多少麻烦。

“别问那么多。”

楚陌并未过多解释，淡淡道：“总之还不到时候。”

“哦！”

楚清漪似懂非懂，算是答应下来。

她却不知，炸弹对楚陌来说仅是开始，只要给他时间，他能将红袍军的武器全部更新换代，步入热武器时代。

下一步计划，就该研发燧发枪了。

不说远的，仅是炸弹便有很大改进空间。

譬如把瓦罐换成铁壳，爆炸后的破坏力至少可以翻倍。

还可在里面填充大量铁片，更能有效提高杀伤力。

甚至是升级后的手榴弹、炸药包等。

“报……”

这时，一名传令兵来到近前：“一切准备就绪，请东家指示。”

楚陌摇头：“没什么多余的指示，依计行事即可，对了，告诉魏刚尽量不要损伤战马，我有大用。”

传令兵领命而去：“是，东家！”

……

城门口。

魏刚望着城墙上残留的干涸血迹发愣，良久叹道：

“虽不曾亲身经历，也能想象那一战有多惨烈。

“守城而死的他们，全是我大楚百姓啊，可他们身死后，又有谁记得，他们是哪家的儿子，哪家的丈夫，哪家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