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指挥营地。

大战开启的时间并不长，楚清漪与纪凌音就已调整好心态。

饶是如此，依然受到深深的震撼。

楚清漪自小在京城长大，甚至很少出皇宫，何曾真正见过人间疾苦，以往所知的那些，都是从书本中看到的。

此次离京不到两个月，所见所闻远超以往十六年。

纪凌音的见识当然不是楚清漪可比。

但她的人生阅历同样不够。

她大多时候住在山中，跟随师父学医。

偶尔外出历练，也是找个山头给百姓看病。

平时见得最多的苦难，是病人被病痛折磨，或是家中贫苦活不下去。

至于更多的，皆是耳闻。

如今，二女真真切切感受到战争的残酷，那被鲜血染红的土地，那铺了一层又一层的尸体，还有那些人死前的绝望哀嚎。

“楚王，我想去为战士们包扎伤口。”

纪凌音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否则心里难受。

“那就多谢纪姑娘了。”

楚陌怔怔地看了她一眼，仿佛从那双故作淡然的秀眸内，读懂了她的心思。

不管怎么说，纪凌音都是杏林高手。

有她相助，也是红袍军的福气。

“小橙子，你带纪姑娘过去。”

楚陌吩咐道：“记得派几个人保护纪姑娘的安全。”

小橙子恭声领命：“是，骚爷！”

“哥，我也去帮忙。”

楚清漪冷不丁的开口，语气坚决。

她的感悟可不比纪凌音少，血染的战场让她明白，落后就要挨打，大楚的尊严绝不能靠谈判来获取，而是要靠拳头。

“好吧！”

楚陌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下来。

公主离开，作为侍女的玲珑自然要跟随。

可她在转身的刹那，意味深长地朝楚陌露出一个笑容。

玲珑认为：

自己的九阶实力太过弱小，在这种大规模的战争面前，并不能改变什么。

从今往后必须努力修行，争取早点成为殿下那样的强者。

“嗯？”

楚陌被她看得莫名其妙，绞尽脑汁也寻不到答案。

几人走后不久，魏刚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东家！”

他一张老脸笑得就像一朵盛放的菊花，迫不及待道：“此战我军大获全胜，虞阳军已尽数斩杀。”

楚陌神情平静：“我军死伤如何？”

魏刚回道：“还在清点，我估计应该不会超过百人。”

这个结果倒是在楚陌预料之中。

为了夺回永平县，顾大牛回村时几乎把囤积数月的辎重搬空了。

红袍军拥有最锋利的刀枪，最精良的战甲，箭矢数量五万余支，还有超越这个时代的大杀器……炸弹。

别说两万虞阳军，就算再来一倍，结果也是一样。

况且。

除了陌刀营对阵骑兵，以及最后那场战斗，红袍军几乎没有近战厮杀。

“受伤的兄弟全力救治。”

楚陌缓缓点头，道：“给战死的兄弟收好尸骨，抚恤一定要到位。”

魏刚郑重道：“是！”

楚陌又问：“顾大牛和严北辰呢？”

顾大牛是红袍军的最高首领，大战结束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来见他，本就奇怪。

严北辰出身皇宫禁卫军，最讲究规矩和礼仪，不会也忘了吧？

“回东家，他们给您准备礼物去了。”

“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