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无法原谅秦殇踹他那一脚。

要不是他够机智，够不要脸，今天必定被慕九璃揍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

面前这个被万千武者尊崇的狂剑仙。

“呃……”

秦殇讪讪笑道：“今日情况特殊，只能出此下策。”

被一个后辈当面数落，饶是名满江湖的逍遥境强者，也感到脸颊发烫，无地自容。

可是，能怪他吗？

若非他急中生智，势必得向云缨低头认错。

那样一来，他狂剑仙的名声算是毁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

与名声被毁比起来，被人数落两句不要脸算什么，反正他秦殇的狂傲人尽皆知，哪怕传出去，也没人相信他会用假弟子骗人。

等等？

“我是否忽略了什么？”

秦殇猛地反应过来，楚陌似乎在嫌弃他。

只因自己称了一声‘好徒儿’，结果却被记恨上了？

他重新看向楚陌，问道：

“小子，你是不是觉得做我的弟子很跌份儿？”

楚陌正在气头上，理直气壮回道：“废话，任谁摊上一个不讲武德的师父，都会觉得面上无光好吧？”

“你……”

秦殇咬牙切齿道：“后生狂妄，当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以他狂剑仙的名望，假如放出收徒的消息。

可以想象：

不仅大楚王朝的年轻人，恐怕北狄、西陵、虞阳和南越四国的尚武之人，都会趋之若鹜，不惜代价也要拜入门下。

“狂妄吗？”

楚陌一脸讥讽：“说到狂妄，普天之下谁能与阁下相提并论？

“对了，你答应过欠我两份人情，可还作数？”

反正事情都办了，这个忙绝不能白帮。

先找对方索要点好处，才是正事。

“哪来的两份人情？”

秦殇差点被噎死，此时的他顾不上争辩谁更狂妄。

“第一。”

楚陌伸出一根指头，满脸认真：“你亲口所言，只要帮你击败慕九璃，就欠我一份人情，可对？”

秦殇微微颔首：“没错！”

他还不屑于出尔反尔，何况纪凌音也知晓此事。

“好。”

楚陌喜出望外，接着又伸出一根指头：

“第二，你偷袭晚辈踹了我一脚。

“我好心帮你，你却让我遭罪，用一份人情做补偿不过分吧？”

不过分？

你大爷的，还有比这更过分的事么？

秦殇气得抓狂，正想该怎么收拾一顿这小子，哪知后者又开口了。

“还有……”

楚陌一脸委屈：“你先后唤我徒儿，又自称师叔，占了我两次便宜，这些我就吃点亏不和你计较了。”

秦殇终于忍不住了：“你吃亏？”

楚陌根本不买账：“吃亏还是往小的说。

“你也不想想，当着云缨前辈的面叫我徒儿，给我惹下多大的麻烦？

“她们在你这里丢了面子，又拿你没办法，万一……

“万一她们想要报复，转而对我下手，我可能因此搭进去一条命。”

秦殇闻言，当即气势一泄。

不得不承认，楚陌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终究是自己把这家伙拉入了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