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让佐藤有些不悦，但在他快速盘算过后，判断事情还在容忍范围之内，于是他冷声道：

“你擅自替虎爪帮做出承诺，我就当做事急从权，不作追究。至于你答应的谈判，”

佐藤顿了顿，转而道：

“你没有让我失望，我自然不会在这点事上为难。但谈判结果，我就不便保证了。”

夏风遥点头。

“这自然要看部族的诚意，我明白。”

而依那个部族朝不保夕的状况，很难没有诚意。

“那，事情就这么定了。人到我这里，钱到你那里。”

电话卜一断，陈曦便抢白道：

“我猜宏美又在嘴上施压了。别管他，他人比嘴上说得软得多。”

事实上佐藤宏美的态度十分配合，但夏风遥不及解释，一旁的皮拉便道：

“那到底怎么样了，我听着像是事情成了呀。”

皮拉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惬意，这单生意对他来说比预计得轻松得多。

“成了，法尔科他们送到人，钱就会到账。”

听到委托金会顺利到账，皮拉便更开心了，索性道：

“那可太棒了，合作愉快啊妹子们！要不要去喝一杯？”

陈曦当即摇头：

“我就免了，宏美刚发消息让我回去，说什么有事要安排。”

“要不改日等人齐了？我想回去检查一遍车有没有被安追踪器或其他的什么。”

夏风遥也开口拒绝，倒不是她不乐意与这些佣兵共同庆祝，只是这辆车的确在部族门口停了许久，不得不防。

失意的皮拉只得悻悻道：

“好吧，好吧，那就改天。”

将陈曦与皮拉送回住处后，灵莜又一次显现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她收拢双翼瘫坐着，以一种胜过陈曦的懒散道：

{先是被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欺骗，后是被一个无名小卒恫吓。在马提奥的带领下，红赭石部族很快将会迎来他们的结局。}

{他的确比圣地亚哥之流，那些传说中的流浪者领袖差上不少。}

灵莜翻过身趴在座位上，如同一只插翅的猫。

{所以我有一事不明，你坦诚车上还有钱做什么？这种没前途的部落也要结个善缘？钱先送到了虎爪帮那，人家又不一定会感激你。}

{我觉得正相反，就是因为水平不高，又有些自知之明，所以不会太强势。这样的人带领的部族，以后要合作也更放心一些。}

灵莜对夏风遥的说法并不感冒，她打着哈欠道：

{他可能不会对你构成威胁，但也更有可能把事情搞砸。你要跟他合作，该留的心眼不会比跟聪明人合作少。不过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人总是要向前看。这次佐藤宏美欠了你一个不小的人情。有没有想好该怎么用它？}

{啊，不知道，记得佐藤宏美管着云顶来着。要不我们——}

灵莜既反感在聊正经话题时插科打诨，也反感下三路的话题，当即冷声道：

{夏风遥，不好笑的玩笑没有存在的意义，跟自己开玩笑更是无聊至极。}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急了呢？}

{唉……}

灵莜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消失在夏风遥视野里，只留下话语回荡在脑海里：

{不要急着将这人情变现，把它积少成多，攒成关系线。再把各方势力的关系线条会汇集成网络，堆叠成为你自身的分量。你会需要这分量的，夏风遥。}

夏风遥眼角带笑，没有回应，只听得加密账户里一串提示音响起，本次委托的报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