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风遥如约来到生物技术大厦附近，停好车后卡戎的通讯频道便将夏风遥接入其中。

“你好，佣兵。准备好的话我们就出发吧。正门的扫描仪已经黑掉了，现在它只会显示我预设的信号。”

“OK，收到。”

“小心点，保安站得很近，别碰到了。”

夏风遥开启光学迷彩，以熟练的战术动作避开了几乎贴门站立的保安。足够快的动作只在保安义眼内留下零点三秒的视像扭曲。她远远绕开一楼的巡逻组，顺利进入电梯。

“电梯权限已获取，送你到24层后我会把它返回一层，使用记录会抹掉。”

卡戎对生物技术大厦行动足够老练，一切流程驾轻就熟。

“话说，我们聊点什么吧。”等待电梯上升期间，夏风遥道，“你看上去像是生物技术高层，为什么要帮南丁格尔做这种事？”

“你平时做任务时，也会跟委托人聊他们的隐私吗？”

话虽如此，卡戎的声音却并不显得愤怒。

夏风遥从容道：“打发时间的消遣而已，不想说就不说了嘛。”

卡戎半点没有犹豫——又或者是他思考时间过快以至于看不出犹豫。他直接答道：

“理由很简单，南丁格尔实际上并没有损害生物技术的利益。正相反，她们的工作让更多的人活了下来，拓展了生物技术产品的潜在客户群体。就我个人的意志而言，也不吝提供一些帮助。于公于私，均是合情合理。”

听上去就不像一个公司高层会说的话。

“如果你们的说法没什么隐瞒，这大约的确对生物技术与社会公众均有利吧。”夏风遥摇头道，“但于你而言，不是徒增风险也无利可图吗？”

“这件事情对我没有风险，一星半点也无。”

卡戎的语气理所当然，使得原本强词夺理的论调也变得有几分可信。

“真的假的，生物技术董事会也没见得有你这号人啊……”

夏风遥刻意为之的自言自语也没能让卡戎有丝毫动摇，他只道：

“闲聊时间结束，电梯到了。”

卡戎将电梯停在四十五层，门打开时，夏风遥的光学迷彩便已经就绪，她走下电梯靠近角落待机。在一队巡逻兵路过电梯口后，夏风遥跟着他们深入了楼层。

生物技术的楼层装潢不拘一格，六角形的走廊与房间，及周遭天地一色的淡黄色墙纸让人恍若置身蜂巢。中央较大的房间六个方向均有开口，似是多人的办公大厅，而环中央房间的六边形道路及周遭的岔路通往的则是外表看来形制同一的小型房间。各房间门上的标牌并不起眼，在同质化的环境中游荡极容易迷路。

“小心，那扇自动门装着我之前所说的多重感应触发式炮台。”

夏风遥循着卡戎的提示看去，只见玻璃自动门正位于六边形主路一条边的中央。巡逻队的人类队员对一旁的感应器出示身份牌后自动门应声而开，在最后一个战斗机器人跨过门后自动门便立刻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