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宝一愣,神色一暗,却是未有说话。
“想赢他么?”李少恒道。
钱三宝点了点头,随即踌躇道:“可我赢不了他?”
李少恒拍了拍胸脯道:“放心,我有办法。”
钱三宝一愣,问道:“有什么高招?”
李少恒附耳过去,小声在钱三宝耳边说了些什么。
钱三宝一惊,开口道:“万万不可。”
“我去,真他妈的孬种!”李少恒道,“不照办就滚开,别碍老子的事!”
钱三宝犹豫了一会,突然间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干!”
李少恒笑了笑,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对,这才是钱公子嘛!”
说着二人下楼而去,一边走,李少恒一边说道:“干了这票,二位国手说不定会对你刮目相看,至那时,多半会收你入门的。”
钱三宝闻言神色一震,便是双目也显得神采奕奕。
二人来到楼下,吕仕才不屑的看了看钱三宝,随即又看向他身旁李少恒轻蔑道:“你是何人,又是过来送死的?有点自知之明,别耽误老子的……”
吕仕才一句话还未有说完,只见李少恒与钱三宝二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当下猛地冲向吕仕才,随即一脚对着吕仕才的小腹踹了出去。
吕仕才来不及反应,只觉小腹一股大力袭来,疼得他大叫一声,继而摔倒在地。
“上!”李少恒当下大喝一声,二人这便冲上前,对着倒地的吕仕才就是一阵猛踹猛踢。
“叫你他妈的嚣张,看老子今天教你怎么做人。钱公子,别踢他脸。”
一时间在场众人无不惊讶万分,在二楼的千青更是惊得有些合不拢嘴了。饶是徐星友与萧御天见惯了大场面,也未有料到今日会有此一出。
一旁的寂无言暗呼快哉!
此时香茗轩里的众文人很是安静,除了吕仕才疼得大叫之声。
闻其痛苦哀嚎之声,众人却是一动未动,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他们虽然知晓李少恒这般不对,可他们内心里却是直呼过瘾。
倘若吕仕才仅凭棋力将众人打败,那这些人自然是心服口服。可惜的是吕仕才用心不纯,口不饶人,是以这才短短一两个时辰,便将此处的文人全都得罪了个干净。
钱三宝这几天可是憋屈的有些受不了了,此刻难得可以发泄出来。
前几拳还有些忌惮,不敢使力,可当他越打越顺手后,一时间只觉内心舒畅万分。
顿时再也顾不得许多,拳脚上有多少力,那便出多少力。脸上更是狰狞之中,带了几许畅快淋漓之色。
千青见此,这才知道李少恒下去根本就不是与吕仕才对弈去的。她想着出声制止,可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她双眼直直的看着楼下正忙碌的李少恒,不知为何,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少恒一边踢打,一边说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说你比棋就比棋,居然还这么嚣张。”
“我去你大爷的,你知道这是哪里么?你怕是心里没点数吧,在我们的地盘还敢这么嚣张?你说老子不打你打谁?”
吕仕才此时用双手护住脑袋,忍着疼痛道:“你等着,我一定把你告到官府!”
李少恒闻言,当下将钱三宝一拦,让其住手。
钱三宝此时已然打的痛快不已,哪里肯停,在李少恒拉扯了好半天,这才补了两脚后不情不愿的停了下来。
看其注视吕仕才的眼神,好似还未过完瘾,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冲上前继续将吕仕才痛打。
便是这最后两脚也叫吕仕才痛的发出如杀猪般的尖叫。
李少恒挡在钱三宝的身前看着吕仕才道:“等一下,先说清楚再打不迟!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你怕是不知道现在形势掌握在谁手里啊,都这样了,你还敢嚣张?”
李少恒顿了顿,看着吕仕才玩味道:“你说要去官府告我?告我什么,告我打你?官府只凭你一面之词就能定我的罪?官府是你家开的?”说完,李少恒用力一脚踩在吕仕才的胸口。
吕仕才吃痛,大叫一声,好半天才恢复过来。他看着李少恒道:“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我便不信没有王法?”
李少恒嘿嘿一笑道:“那你知道这么多人看着我们打你,为什么不出手阻拦么?作证?作你大爷的证。”
李少恒这话倒是说到点上了,钱三宝左右看了看,只见众人脸上此时虽仍有不服,然大多数却是痛快之色。
他这才明白,在场众人均是苏州府的文人,如今却被一个北方棋手给比下去了,这些人心里定然是不好受的。
再者说来,吕仕才张嘴瞧不起,闭嘴看不上眼,这是不是叫众人更加气愤呢?是以此时众人看到吕仕才被打,心里别提有多舒畅了,又怎会出手帮忙?
若要说去告官,试问在场众人又怎会去作证呢?要是真做了证,想来也是得罪了整个南人才子。
所以这时候,沉默才是常态。”
钱三宝想到这里,看了一眼李少恒。他虽是对其痛恨不已,不过此时,却也不得不佩服李少恒。
他知道李少恒早已想到这一点,所以这才肆无忌惮的出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