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新人入宫一个月多月,赵琚像是忘了这事儿一样。每日都专心政务,总共都没去后宫几回。
花一样的娇女,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刚进宫时的傲气与自信,被这些日子的等待,直接消磨了大半。
好些都对自己的才貌,都产生了怀疑,猜想是不是皇帝要求太高,或者根本就不喜欢她们这一类。
除了少数几人,还想着一动不如一静,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并未有多担忧之外。
其他人,难免都添了几分急躁。一边大爆金币,想着收买宫女太监,若是不能和皇帝来个偶遇,那在绿头牌上做些安排也是好的。
一边带着礼物,在皇后和得宠的嫔妃跟前下功夫,希望能被人举荐,拔个头彩。
合欢宫
季寒苏欣赏着眼前的紫檀屏风,以紫檀木为边框,将螺钿、玛瑙打磨成片状浮雕景物,镶嵌在边框上。
画面层次分明,格调典雅清新。屏座以青白玉装饰,如意祥云的纹样,并以绳纹相连贯。
屏心部分,并非是以木画镶嵌,而是用了异色双面绣。
一面绣着并蒂长依的莲花图,一面绣着松山仙鹤。
刺绣的丝线极细,针脚又密,宫里最好的绣娘,想要绣出这么一幅,也至少要花一年的功夫。
萧才人道,“这幅双面绣,原是家里给臣妾准备的嫁妆。前些日子入宫,一起带了进来。”
“蒙娘娘赏赐,臣妾也没什么好的回礼。听说娘娘喜欢莲花,于是让人制了这架屏风,若能让娘娘喜欢,也算是有了用处。”
这架双面绣的紫檀屏风,放到宫外至少也值个七八千两,的确是入了她的眼。
勋贵出身,哪里有爵位给子孙继承,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大把的银子往外花,也半点都不心疼。
季寒苏明白她的来意,深觉后宫的女人,明明一眼就能看清的事情,非要给自己找事情,弯弯绕绕的来。
萧才人要是把带进宫的那些东西,直接换成银票送去勤政殿,赵琚自己就能送上门,哪里用得着在她这里下功夫。
“这么贵重的东西,本宫怎么能夺人所好?”
萧才人笑着说道,“所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这架屏风虽不是红粉,但放在娘娘宫里,才能有它的用处。”
“臣妾愿像这架屏风,追随在娘娘左右,鞍前马后,唯娘娘马首是瞻,还请娘娘庇佑臣妾。”
季寒苏道,“萧才人出身大族,又是这样的花容月貌,早晚能得皇上宠爱。”
“如今虽有一时不顺,但皇上也并未去其他人那里。便是想找人投靠,不也该去椒房殿吗,何必来寻本宫?”
萧才人心口砰砰的跳,成败就在此时,她早就权衡过了,没什么比盛宠更要紧。
宫里儿女双全的,就只有皇后和宸妃两人。疥疮的事情没过多久,宸妃就得了协理后宫的权利。
皇后明显处在下风,宸妃在朝堂又没什么依靠。
她若能投在宸妃名下,为着她身后的萧家,宸妃也一定会对她极为仰仗。
怎么看,都比向皇后投诚来得划算。
萧才人跪下说道,“良禽择木而栖,皇后这条船早已老旧,年老色衰的,怎可与娘娘相提并论?”
“臣妾是旁观者清,这些日子看得真真的,皇上心里唯有娘娘一人。”
“臣妾不求能得皇上宠爱,只想在这宫中平安度日。若能做了娘娘的妹妹,得娘娘照拂,臣妾感激不尽。”
季寒苏伸手将萧才人扶起,
“你的意思本宫明白,独木不成林,单丝不成线,姐妹之间,本就该守望相助。”
“你如此诚恳,本宫也不能驳了你的心意。甘凝,给萧才人端个凳子过来。”
萧才人喜不自胜,“臣妾多谢娘娘恩典。”
季寒苏道,“先不用谢本宫,眼下正好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萧才人知道这大概就是投名状,也是试试她的办事能力,正色道,
“妾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还请娘娘吩咐。”
“不用这么紧张。”
季寒苏闲聊一般,和萧才人说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本宫听说翡翠亭这两天,用木头架了个秋千不说,还移了不少鲜花过去,也不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