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白雪,将整座太安宫,染成了一片梨花白。
穿着棉衣,仍旧被冻得哆哆嗦嗦的粗使太监,正拿着竹枝做成的大扫把,在宫道上扫雪。
嫔妃们穿着鲜艳的衣裳,坐在椒房殿里,个个都那么娇俏可人。
以往请安,皇后都是坐在正中间的凤座上。今日赵琚难得过来,皇后便在凤座边上,添了一张椅子坐下。
赵琚手里握着一串祖母绿佛珠,玄色的衣裳上,绣着好几条五爪金龙。衬得他英俊刚毅的面容,更加威严。
“朕和皇后在里面说话,正好你们过来请安,顺便过来瞧瞧。正好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每逢初一十五,都是独属于皇后日子。若没有政务上的安排,赵琚都会早些到椒房殿,陪兰陵公主学画。
以前嫔妃过来给皇后晨昏定省,他在里头可从没出来过。今日坐在这里,还是登基以来的第一次。
众嫔妃心里都忍不住猜测,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和她们说。
李昭仪顶着一脸的天真无邪,孩子气的说道,
“皇上快说吧,姐姐们都等急了。臣妾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要您亲自和我们提。”
宫里单纯可爱这一路数的嫔妃,就只有她一个。自从侍寝之后,李玉儿便是新人里头,第一份儿的宠爱。
虽然比不上季寒苏,但也相差不远,多出其余嫔妃好大一截。
如今宫里隐约有了传言,说这位李昭仪,就是下一个季寒苏。等她有了身孕之后,说不定会比季寒苏更得宠。
谁让李昭仪的爷爷,是兵部尚书,四朝忠臣,不是朱衣卫的虚衔千户能比的。
有这么个新人冒出头来,皇后心里虽然忌惮,但面上却格外的热情。
一枝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才能春满园。人人都有宠,便是人人都无宠,她这个皇后才能安心。
“皇上你瞧,李昭仪这心急得,真是片刻都等不了。”皇后笑道。
赵琚说道,“她性子单纯直爽,一向有什么说什么。”
皇后道,“臣妾可是听说了,当初在毓秀宫的时候,嬷嬷让秀女们作画,别的秀女都兢兢业业的,生怕画得不好。”
“昭仪妹妹笔都没抬,直接交了白卷。嬷嬷询问的时候,昭仪妹妹还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