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符记紧接着说着:
“我说了只是一条重要线索而已,关于真正的推论肯定不是像这样一样简单。”
符记边说边看着女人的表情,试图再次找到女人的反应,但她表情渐渐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样子,不肯给符记任何信息。
符记见得不到反应,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我是从进入城镇的一开始就警惕起来了,在从那个小男孩和那个老人那里。”
符记回想着与二人的见面,小男孩的告诫,慢慢的回应着:
“在陌生的地方对别人带有防备是正常的。所以当那个小男孩无厘头的告诉我们关于夜魔的生性,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最关键的是,他其实是在引导着我们走向你这座看起来就十分不详的黑塔。”
女人此时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否认,符记接着自己的想法说了下去:
“夜魔歇息于黑夜的白日,行动在黑夜的黑夜,不会伤害房屋里的人,不会进入黑塔,依照现在此刻来看,他确实说谎了。”
“夜魔可以进入黑塔,而先前的追捕,也是你授意的放水而已。”
“不过,他只有这句才说了谎。”
女人听到着,眼神难得起了一丝涟漪,“什么意思?”
“没错,他撒了谎,但其余的他都没有说错。”
女人沉默,符记继续出声,声音洪亮,引得夜魔又是一阵颤抖:
“夜魔的习性就是如此,行动于黑夜的黑夜,可自打进入密多远,不,可以说自从走上那条黑暗之径,黑暗就无处不在,它们是如何分清黑夜中的白日或黑夜呢?”
“答案很简单,不会伤害房屋里的人,而房屋里的人拥有着黑夜最显眼的特征——沉睡。”
符记说到这,不由得想到从小男孩家带出来的石块和那盏煤油灯。
说真的,符记当时蹑手蹑脚的,是有点不好意思在身上的,毕竟是从别人家里拿东西嘛。
但也正因为着,才让符记有了疑惑,为什么两个人那么快就像考拉一样睡着了,还睡的那么死。
“而现在我想应该还不到白日吧,因为夜魔现在,”
说到这符记顿了一下,看了看夜魔群,
“这也就是我对你,不会沉睡的表示。”
“那,”女人出声,声音难得的带上了一丝情绪,“剩下两个呢?”
符记知道女人提及的是哪两个,继续跟她解释,并附带了一种极其庄重的声调:
“唯一的,还有有记忆的,那更是简单的不行。”
说这话的时候,符记言语庄重但表情轻蔑,一种极大的反差感从他的身上迸发出来: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不过不得不说的是,那噩梦路上,才是印证我猜想的地方,尤其是那个骑兵石雕。”
符记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微笑,声音更进一步的亮堂:
“我估计我顾晓姐也推断出来了,于是她才先行一步……”
说到这,符记热烈激昂的说话方式突然低沉了下来。
因为自己的思考误区导致一位同伴的以身涉险,真的无论如何都让人开心不起来啊。
女人对符记的沉并不在意,只是一味的催促着符记接下来讲下去。
符记收拾好了心情后,再度开口说道: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那个骑兵会突然没有记忆,后来又有了记忆,但当我再次听到所有的石雕传来的信息,我才明白了这一切,”
“因为光明和黑暗本为一体。”
“有光的地方,才有黑暗。”
符记说起这里不由得回想起来先前在流落路上的一切。
其实在一开始,那个领导者传出的话就给了不少关键信息。
“让那些真正的亵渎者付出代价……”
在一条专门纪念流落者的地方,所谓的“亵渎者”不就指的是外来者。亵渎指的不就是得到神明力量。
可为何要加上所谓的“真正”二字,难道流落者也亵渎了神明,可如果得到神明的力量为什么会输呢?
紧接就是得知光暗大战的结果,和流落者为何叫流落者的原因。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石雕就是那个骑兵石雕,从和其他人不同的装饰上和表情符记和顾晓推断出了他是外来者。
先不说,为什么专门纪念流落者的地方会有外来者。关键的是他说的话:
“想起来了……这里……是禁地……那群恶魔……”
符记和顾晓当时推断的是他来到过密多远,但不知为何失去了记忆,并且遇到了夜魔。
但从后来的石雕的信息,符记推断出来了外来者才是密多远的真正建立者。
然后通过一句话“所有人都将死于自己”和后来的开悟,符记才将一切捋顺,原来〔流落人〕就是〔外来者〕。
“黑暗想要吞噬光明,却遭到了光明的反噬。”
符记先前想到的是这句话代表着光暗大战,但其实这并不符合时间线。
假设这句话代表着光暗大战,而“外来者”代表着黑暗,“流落者”代表着光明,结果是并没有所谓的反噬的。
反之,亦然。
因为在我们得到的信息里,流落者想要策划的第二次光暗大战并没有发生。
所以,那句“黑暗想要吞噬光明,却遭到了光明的反噬”,其实表达的不是战争,而是,共生。
有光之后,才有暗。
然后,通过那句“所有人都将会死于自己”,其实不难得出所谓的流落者和外来者的战争就是左手打右手,
自生自灭而已。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那个骑兵知道密多远,也同时解释了为什么外来者不彻底清除了流落者,反而是选择养后顾之忧。
“话说,神明也会失去对玩物的领导权吗?”符记讲完这一切问道。
“他们是自愿的,”女人出声,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太庄重,又添一句“完全自愿”。
“可恐惧是骗不了人的。”符记回应,“想想那个骑兵吧,记忆里最深处的还是关于密多远和对这群夜魔的恐惧。”
女人不做声,回头看着趴伏的夜魔,看着它们一动不动的样子也模仿起来了,一动不动。
不动许久后,女人出声,“那唯一呢?”
“我不是说了吗,左手打右手,我什么时候说他们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