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双塔城,戍卫团地牢。
劳尔颓废地缩在墙角。戍卫团可不讲什么文明礼貌,无论是什么罪犯,关进来先打一顿。
不过到他这里有点不一样,几名士兵进来后,先让他在几张照片上签了名,然后才打。
公私分明。
打的时候还带着些额外的仇恨,并不是因为他被冠上的卑劣罪名,而似乎是因为他获得了太多不该获得的关注。
那些士兵们边打边骂。
“长得帅是吧,演魔影是吧,觉得自己可了不起了是吧?”
“‘啊!劳尔好帅!啊!我要嫁给他!’现在呢?”
诸如此类的。
劳尔也很委屈,怪他喽。他也是被疯狂粉丝骚扰的那个,是受害者好不好。
至于所谓的受害女孩,并不真的在乎,贵族老爷们玩得比这花多了。
牢房里除了便桶外什么都没有,当然也不存在床,只能躺在冰冷的石板上,痛苦地呻吟。
不知传了多少手的便桶散发出恶臭的气味,刺激着他早已疲惫的神经,让他迟迟无法睡去。
而在牢房外,一名令人讨厌的记者还在频繁地使用记录魔法。
“笑一笑,大明星,牢里的滋味怎么样啊?如果你能出来的话,一定要演一部讲地牢生活的魔影,毕竟你的表演方法最讲究是那个叫,代入感,对,代入感。”
相比这记者,劳尔宁愿选择面对那些喷了半斤香水的贵族小姐。
突然,地牢里的火把全部熄灭,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铁器划过地面的声响。
常在牢里混的老油子知道,又有人要倒霉了,甚至当场开起了盘,赌那個倒霉蛋几秒开始求饶。
这十分地狱的赌局还带着点迷之人道主义关怀。
如果那个倒霉蛋真是个硬骨头,从头到尾不吭一声,那所有赌资都归他所有。
刺眼的照明术瞬间亮起,让那记者吓了一跳。
光芒下,看不清来人,只能通过轮廓分辨出是两个强壮的身影。
记者本能地想要逃跑,然而身后就是牢房,退无可退,撞在铁栏上,锈迹斑斑的金属吱吱作响。
他像一只小鸡仔般被人提起,抵在牢房门上。
“我问,你回答。”
记者急忙点头。
“关于劳尔的报道是你写的?”
“是。”
“内容是诬陷的吗?”
“怎么可能呢,我的报道从来都保证真实性,”劳尔哆哆嗦嗦地为自己辩解,“都是那女孩亲口对我说的,千真万确……”
“嘘,你说的太多了,只要回答是与不是就好,明不明白?”
“明……”话说一半记者硬生生憋了回去,改口道:“是。”
“很好,那让我们来玩个小游戏。”
另一个身影拿出把硕大的铁器。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一把很大很大的钳子,能轻松夹碎脆弱的肉体,现在它正夹在你的要害上,接下来如果说谎,你那玩意儿就会被夹碎,塞进嘴里,再拍下来,放给无数人看,我管这个游戏叫终极侮辱,是不是很有趣?”
记者本就显白的脸已经毫无血色,只能机械地回答是。
“再来一次,你的报道是诬陷吗?”
“不是。”
“好好想一想,真的不是吗?已经开始用力了哦。”
“我收了钱了!”记者彻底受不了了,眼泪鼻涕一股脑地流出来,他已经能感受到那冰冷的触感。
“有人把那女孩带给我,让我写篇这样的报道,还有钱,呜呜呜……”
“女孩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