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五楼。

只能听见秦龙的谈论，还有亓燧时不时发出的附和。

“所以，小燧，老师考究你一下，刚才讲得这几个女人里，你说老师对哪位感情最深？”秦龙双手扶着桌面，表情无比严肃，仿佛是在问一个生死攸关的大事。

亓燧是认真倾听过了，他略一思索就答道：“应该是高中时候，那位班长姑娘。”

“哦？理由呢？”

秦龙面无表情。

“在刚才的讲述里，您与那位班长在年少时相遇，彼此都对对方怀有感情，只是老师你醉心于武道修炼，而那位姑娘则毫无武道天赋，只能走科研方向。”

“老师您因为害怕耽误对方前途，选择主动将这份尚处在萌芽里的感情掐灭。”

“只是老师您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在您后续动心的女人身上，实则都有她的影子，但她们终究不会是她，无法给您带来那种澄澈而又美好的感觉。”

“直到您后来武道迈入高深境界，敢于直面自己心境，方才醒悟与理解了少女当年的那番心意。”

“只可惜，等您费尽心思想要去追寻那段感情时，却发现记忆里的她已经死于一次秘境爆发事件，而正是这种无法挽回的遗憾，会让您与她的感情升华到全新境界。”

“所以即便你们从来不曾真正拥有过彼此，但我还是感觉老师您对她的感情最深。”

“哈哈哈哈哈！”

秦龙紧绷的面容瞬间化为大笑，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好小子，通透！”

亓燧耸耸肩，从果盘里掏出一枚葡萄塞进嘴里，含糊咀嚼道：“所以啊老师，有句话说得好，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莫待无花……空折枝。”

秦龙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整個人陷入靠椅里，深邃的眸光望向窗外，久久无言，不知道是在回忆着什么。

气氛一时间陷入死寂。

该不会把老师说得emo了吧？

亓燧心里头泛起嘀咕。

良久，秦龙重新坐直身体，也捡起一颗草莓递到嘴里：“本来是想给你小子上一课的，现在倒好，反而被你上了一课，不过这样也好，你小子性子机敏聪慧，感情事情上不需要老师操心了。”

“说起来啊，你大师兄性格木讷，把肌肉都给练到了脑子里，你师姐又太过冷淡，好像就没有她会在意的事情，倒是你小子，最像年轻时候的我。”

“老师之前也给那妮子讲过感情问题，问过跟你同样的问题，你猜猜她是怎么说的？”

是顾曦玥么？

亓燧有点好奇，想起对方平日里孤僻淡漠的行事风格，肯定不碍感情这方面的事情。

秦龙自顾自说道：“那妮子啊，说我对谁都没有感情，若非如此，怎么会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个老光棍。”

亓燧啼笑皆非。

不过这种话，确实很像从顾曦玥嘴里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