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一摇了摇头:
“没有,属下彻查了黄府,黄裕此人隐藏颇深,在黄立椿邀您赴宴的前一夜,便收拢财物不知所踪了。”
“这么说,画舫遇刺应该是此人的手笔,黄皓呢,其死因可有查明?”
黄皓身为黄立椿的长子,那日宴会之上也曾出现过。
朱棣遇刺后,赶来的锦衣卫将黄氏父子扣押,但黄皓却在当夜离奇暴毙,疑点重重。
楼英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接过话茬:
“此子身无恶疾,据老夫判断,应是早早便被人下了毒,最终以一味引子使其体内毒性沸腾,暴毙而亡。”
郑天一似是想起什么,又补充说:
“对了,属下审讯黄家余孽时,曾查出了一件隐秘之事,黄立椿已过世的正妻曾与黄家二房的黄裕有染。”
“那这么说,黄皓有可能是黄家老二黄裕与长嫂勾结所生出的孩子?”朱棣咂舌几声,不愧是有钱人,玩的这么花。
“黄立椿可知道此事?”
郑天一微微摇头:“他并不知情,属下盘问过他与倭寇来往的目的,但此人拒不回答,哪怕动刑都无动于衷。”
“那你便将他妻子与他亲弟弟有染一事告知于他,夺妻乱子之恨,我就不信他还能任由那黄裕在外逍遥。”
几人正交谈着,门外走来一个护卫,朗声说:
“殿下,金华府知府大人携一众官员在聚星楼外求见。”
朱棣双目一凝,冷笑一声:
“瞧瞧,有的人怕是已经坐不住了。”
“去,告诉他们,燕王身受重伤,需静心修养,让他们哪来的给我滚回哪去!”
护卫应了一声,便朝外前去报信,张武怕他应对不住,也出了房门一同前去。
过了半刻,那护卫去而复返,面色有些涨红:
“殿下,知府说了,殿下养伤要紧,黄府疑似勾结倭寇,意图行刺皇子,其罪当诛,按规矩,需将其一家收押至府衙监牢。”
“他们也配?一个二个都藏着些龌龊心思,人要是交给了他们,怕是不出两日便会被毁尸灭迹。”
朱棣心生邪火,世家扎根多年,与当地府衙也是盘根错节,其关系暧昧,按照规矩,当地命案的确需要交由府衙。
他原本的打算是先返回京师好避其锋芒,因为一旦事情闹大,他手上的人根本不可能压得住浙江、江西、福建三地的世家大族。
可现在既然得知朱标正在赶来的路上,他的顾忌也就少了几分。
“你去告诉张武,让他亮出御赐金牌,亲自去府衙下诏,命府衙上下将其疑案、悬案卷宗统统调出来,再给本王查一遍,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是不是饭吃太饱了没事干!”
护卫领命而去,朱棣又看向郑天一。
“郑天一!”
“属下在。”郑天一微微躬身。
“明的不成,他们必会铤而走险来暗的,你即刻去,秘密处死黄家一众余孽,只留黄立椿及黄府重要人物,最多五人。”
“随后你安排锦衣卫扮作黄府中人,再向外传出黄立椿难捱审讯之痛,若是有人按耐不住,定会前去灭口,你做好安排,务必抓住活口。”
“我替大哥打好窝子,挂上鱼饵,看看能钓出几条大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