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随着盖聂出现,血气之中,一柄分作两股的赤色长剑落于身前,“还真是给了我们准备一份惊喜。”
“只是不知道你们自己能否承受,”卫庄将剑提起,阴盛,阳灭,昼暗,掩日,“罗网天字一等的杀手,越王八剑之一,掩日,居然藏身六贤冢之中。”
“他似乎是你的师傅,”盖聂将目光投向陈胜。“他的剑气不错。”
“他也藏得很好。”卫庄冷声之中将剑投向意欲在白凤出战,英布抗敌间乘乱偷袭的罗网人。
“他死得最晚。”盖聂似乎在为兵主辩驳。
“却也死得最快。”卫庄一声轻哼。
“休要污蔑我师父!”胜七手置于巨阙之上,“六大长老组成的地泽二十四阵法经过十年的磨练,怎么会被你们这么短的时间破掉!”
“污蔑?用一把剑来污蔑一个死人?”胜七的怒容在卫庄眼中却如同最后的苟延残喘,“至于所谓的地泽二十四。”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卫庄盖聂皆是侧身。
两道相互靠的人影出现在冢口,天明披着卫庄的长袍,少羽则左手上牵着一串草绳。
天明内力几乎被耗了个干净,少羽的精神也给折腾得绽不开重瞳,但此时的他两人却还得再撑一会。少羽左手朝前一挥,随着草绳甩出,它的全貌彻底展现。
而能行动的农家高手看到时,皆是心中一颤,随之到来的却是惊悸。
那草绳之上,系着一个又一个的‘老头’,老人的人头,一共六个。
六大长老,皆被枭首。
“怎么……可能……”胜七见过六长老的地泽阵法,听他们说过如何狩猎白起,深知若非刻意相让他没有一丝突破地泽二十四阵法的可能。然而在他心中只要联手就应该至强,就应该无敌手的六人的头颅,就这样串在绳上。他所憧憬的,所幻想的梦……碎了。
于此时,‘惊鲵’被白凤羽刃划过,人亡,剑落地。
“农家,六大长老中居然隐藏着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盖聂前行,“这件事,是否应该好好反思。”
“又有谁知道,这六堂之中,有多少罗网的人呢?”卫庄看了一眼田言,“你是?”又扫过田仲,“或许你也是?”又将眸子置于空处,“又或许那已然不见的田蜜?还或许,你们都是?”
“是与不是,时间自会给出答案。”田言开口道。“罗网,亦是农家的死敌!”
“此次神农令出,皆为侠魁之争。”盖聂拿起装着荧惑之石的木箱,“就为这块荧惑之石,农家六位长老已逝,又该如何选出侠魁。”眸色之中皆是忧虑,“农家乃诸子百家中最为庞大的一派,群龙无首岂非万难?”
“师哥,听闻农家侠魁所戴珠草与长老一般,悬挂九珠。”卫庄腰间鲨齿缓缓出鞘,“我们方才于六贤冢内刚得到一束珠草,但可惜……上面只悬了六珠,还差三颗。”
农家诸人心中皆是一寒,珠草?还真是珠草啊!以六大长老的头颅串成的珠草,还真是……有够能代表农家的。随着那鲨齿出鞘速度愈来愈慢,愈来愈缓,农家之人心中压力越来越大。
田言咬牙。她算了这么久,忍了这么多年,可就在这两天里,被那少女以大势压过,被那流沙的毒蛇冷嘲热讽过,被那双重瞳看穿过,合六堂之力却被战术算计到败北,这些都忍了。可目标就在眼前,还能忍么?忍!必须忍!也只能忍!藏在袖中的手已被指甲刺穿,但将手按在袖中,血液沾染袖里,却不敢显露分毫。
朱家蓝面哀容已有许久未再变过。农家这次,怕是真的……纵使可以看出那巨子,和项氏少主都只是硬提着最后一股气,可那纵横呢?在六大长老联手中没受半点伤,他不信。可现在的农家,谁又敢去赌呢?刚使用完千人千面的他,心力所剩无几,在场现在还可能有那份能力能抗衡一二的,田赐剑毁了,还躲田言怀里哭,陈胜此时的心气被打击得所剩无几。连拼死一搏的资本都没有了啊!
“请鬼谷纵横的两位先生为我农家,选出侠魁。”
目光齐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