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完全按照了这一个人的意思在走。
他就像一个有毒的幽灵,完完全全的将我笼罩在他的意识之中,使我完全相信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为此,我居然抛下了我坚持的道心,抛下了我的宗门,师傅兄弟,我穿上灰袍,套上头罩,隐匿在黑暗中,不敢显露真容。
为了城隍口中的成神,我开始按照他的计划来,到处替他招兵买马,我凭借着道门代理掌门人的身份,将驱魔,赶尸,驭鬼,养蛊等门下拉拢归置;
当他得知东北五大仙存在时,亲自上前去收拢,还说要分封这些保家仙,让它们享受香火,提升功德与修为。
我不信,但又不得不信,因为这香火功法带来的好处太多了,太大了,太美妙了。
我已经沉醉于其中。
放弃道,重新修炼,借助香火功德我的境界提升非常快,甚至超过我原来停留在的阶级。
我心动极了,因为修炼,不,换个说法,因为享受了这些香火,就能升级。
那么只要有源源不断的香火,成神,那岂不是指日可待。
我的心像沸腾翻涌的岩浆一般火热火热的,这是我知道某些隐秘事情后,头一次内心如此火热,充满干劲。
我将这一切告知了师弟,苦口婆心的劝说他,告诉他要相信我,只要成神了,自己就有机会回来拯救仙界。
我向他展示了我的力量,给他讲述了一个美好的未来。
师弟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在看一个赌徒一样,但是仍旧竭力劝诫我一定要迷途知返。
“师兄,你怎么能将下九门联合在一起?这有违门规。”
“师兄,"这城隍摆明了不怀好意,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师兄,你随我回去,师叔伯们会有办法的。”
担忧的眼神,一句句关怀备至的话语。
可是那时候的我哪里能听得见什么?
不顾一切的,不顾师弟的挽留和劝告,执意离开。
那一天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在我转身之后,我的师弟大声的呵斥我:
“师兄执意如此,便是要与道门恩断义绝。”
我错愕的转身,皱眉说:“师弟,你怎么还不明白,要是还没有办法,我们即将不复存在。”
痛心疾首的模样,还在谴责师弟怎么如此的不懂事。
师弟眸目通红,眼神里闪着不可置信,好似不认识自己一直以来信赖的大师兄了;他倔强的地不肯低头,昂着头,仿佛在告诉他,只要师兄不回头,自己肯定不会认。
我实在不明白,明明找到了破局的道路,怎么师弟这么不支持呢?
只能生硬地说:“我是你大师兄,是道门的代理人,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他先是呆愣了一下,抿紧的唇角,绷直的下颌线,分明在强忍着喷薄而出的怒气,毫无好气的说:“已经不是了,在你背叛道门,改练其他功法的时候。”
随后以满不在乎的语气激怒了我,“代理掌门目前是我,你可别忘了,印章在我手上。”
我瞪大眼睛,没有想到我的师弟竟然会讲出这样的话语,不知名的愤怒和羞恼涌上心头。
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神态和言语,狰狞的面容,伤人的话语狠狠地刺伤我与师弟的兄弟情。
决裂的情形历历在目,但是我依然不在乎;
我坚定不移的相信,只要我成了神,完成了这一切,拯救了仙界,那么过往的一切,哪怕现在的小争吵,都将会成为过去。
可是我没有料到,在师弟眼里,我并不是这样子的。
他只是认为我现在被成神给蒙蔽了双眼,一意孤行不会得到好的结果。
甚至还以为我被某种手段控制了,为了带我回去,他们寻到我们的消息,前往东北方向,试图阻拦我。
后来谁也没想到,这次的会面,被称之保家仙一战,我们彻底成为了对立面。
当我失控误伤师兄弟时,迸溅的鲜血让我感觉到一片冰凉。
我嗫嗫的不知所措,抬头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对上的却是师弟冰冷毫无感情的双眸;对上的是师兄弟们不敢置信的眼神;对上的是衣袍上的鲜血,对决过后的残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