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分钟,招财抱着一坛子十斤装的女儿红,后面跟着七个杂工,一人拎着两个冒着热气的木制食盒。其余六人,每人拎着两木桶热水。招财走到八号房门口说:“大师,你们的酒肉,洗澡水都准备好了。”广善打开门说:“进来。”招财把女儿红,另一人把两个食盒都放在放在桌子上,其余六人将十二桶热水放在一个大浴桶旁边。
招财让六个杂工守在门口,慧空三人轮流沐浴之后,六个杂工重新拎着十二桶洗澡水,返回酒楼后院倒掉。师徒三人沐浴后吃过酒菜,招财和一个杂工在屋内打了两个地铺,把吃剩的饭菜收拾到食盒里面,带回酒楼后厨,几个勤杂工分吃了肉,把骨头包好,下班拿回家喂狗。慧空睡床,广善,广福躺在地铺,就睡了过去,一夜都不曾醒来。
就在招财抱着女儿红上楼的时候,刘启铭刚关上房门,开始打量这间屋子,布置的非常典雅,考究。屋子里有一张八仙桌,四把椅子,桌上有一架古琴,一壶茶水,两个茶杯,墙上有几副字画。窗前有帷幔,床前有屏风,还有一炉熏香,四周挂着宫灯,屋内灯火通明。一个大木桶,旁边木架子上还挂着几条毛巾。翁婿二人,坐在椅子上聊了起来。
刘启铭笑说了一句:“岳父,这屋子不错,真不愧是天字号上房。”张全有说:“屋子是不错,老汉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住上房,以前也就是挤过大通铺。”刘启铭问:“岳父,以后我跟秀兰婚房,也要装修成这样,您看成吗?”张全有摇了摇头,刘启铭不解地问:“岳父是难道是不想住好房子?”张全有说:“傻子才不想住好房子,老汉我是没钱盖这么好。老汉能给你们起一间砖瓦房,就不错了。”
“钱不是问题,我想办法赚就是,小婿岂敢让岳父您操心。”刘启铭说完,就很狗腿地给老丈人倒了一杯茶喝。张全有一口喝光一杯茶后说:“贤婿,你赚钱的本事,老汉今天也是看出来了。改天我去找村长买块空地,房子就交给你自己整。”刘启铭高兴地说:“多谢岳父。”
张秀兰那屋,苦妞兴奋地到处乱跑。张秀兰害怕苦妞打坏东西,就说:“这些东西都是酒楼的,碰坏了,就把你赔给酒楼。”苦妞害怕地说:“姐,我不敢了。”张秀兰把苦妞抱到椅子上说:“不敢就好,老实坐着。”苦妞说:“姐,我渴。”张秀兰倒了两杯茶,递给苦妞一杯。喝过茶之后,苦妞说:“这要是咱们家该有多好。”
“光靠咱们打猎赚的钱,饥一顿饱一顿的,可盖不起这么好的房子。”张秀兰说完,就手扶着腮帮子,唉声叹气。苦妞说:“我姐夫,天下无敌,不光能盖房子,还会修公厕。”张秀兰刚喝口茶,噗地吐了出来,憋不住笑道:“你呀,你呀,是不是还等着当监工呢,那是铭哥在逗你玩的。”苦妞生气地说:“姐夫才不会骗苦妞。”张秀兰无奈地说:“对,对,铭哥从来不会骗小孩。”
曾经骗走过同村小孩棒棒糖和鞭炮的刘启铭,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啊切,肯定是有人说我的坏话。”过了两刻钟后,房门被敲响传来,来福的声音:“客官,我是来福,你们的洗澡水都准备好了。”刘启铭说:“门没锁,请进。”来福后面跟着四个杂工拎着八桶水,放到了大木桶旁。来福说:“客官请先沐浴,饭菜需要稍等片刻,今天来小店吃饭的客人比较多。洗澡水,我们在门口等候,洗澡水一会儿我们去倒。”刘启铭和张全有开始轮流洗澡,互相搓背。完事之后,来福领着人把洗澡水拎到后院倒掉。
旁边张秀兰的房间则进去四个比较健壮的妇人,三人拎着六桶热水,放到大木桶旁边。另一人则是拎着一篮了花瓣说:“这花瓣是给两位小姐沐浴用的,放到浴桶里面即可。咱们几个就在外面候着,两位小姐沐浴完,咱们会把洗澡水倒掉。”张秀兰说:“谢谢。”张秀兰先倒了两桶水,撒了一把花瓣,先给苦妞洗澡。苦妞洗完就困了,张秀兰把苦妞擦干净,穿上衣服,再放到床上。
苦妞沾床就睡着了,张秀兰把苦妞的洗澡水,用空桶舀出来。又把另外四桶热水倒进去,撒了一把花瓣,就开始沐浴。张秀兰一边沐浴,一边幻想着自己出嫁的场景。摇摇头说:“不对,铭哥是入赘到我家的。”又开始幻想自己把刘启铭娶回家的场景。沐浴完之后,张秀兰让门口等待的妇人,把洗澡水倒掉。张秀兰关上门后,把椅子搬到窗台边,透过窗户看到一片繁华,人来人往的休宁城。哼唱起刘启铭之前教她唱过的歌:“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的事情。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