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说道:“贤婿,咱们还有东西在铁匠铺呢。”刘启铭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瞅瞅我这记性,大郎哥,咱们快点回铁匠铺吧,最后再去买牛。”李大郎答应了一声,就驾车往铁匠铺去,刘启铭下了牛车说:“我马上就回来。”进了铁匠铺之后,程大牛把张秀兰买的一把剪子,刘启铭订做的镊子和挖耳勺包好交给了刘启铭。刘启铭夸了一句:“徒儿,做的不错。”然后就跑回了牛车。
张秀兰问:“包袱里面都是啥?”刘启铭打开回答:“你的要剪子,镊子和挖耳勺。”张全有问:“这镊子和挖耳勺是干啥用的?”刘启铭拿出挖耳勺,就开始掏了掏耳朵,挖出一块耳屎说:“挖耳屎的。”张秀兰问:“那镊子呢?”刘启铭拿着镊子,夹着一根胡子拔了下来说:“拔毛用的。”李大郎说:“铭哥总是能想出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苦妞问:“姐夫,拔胡子不疼吗?”刘启铭说:“当然疼了,我刚才只是做个示范,以后肯定不会拔胡子啦。大郎哥,咱们快点去牲口市场吧。”
李大郎答应了一声:“好的铭哥。”就驾驶牛车往南城门驶去。张全有说:“大郎呀,你们俩互相喊对方哥,不别扭吗?”李大郎说:“是挺别扭的,可铭哥比我大三岁呢。”刘启铭说:“秀兰喊他大郎哥,我总不能喊大郎老弟吧。”张全有说:“贤婿,以后你还随着秀兰喊大郎哥。大郎,你以后直接叫他名字算了。”
商量好了两人的称呼问题,牛车也出了南城门。南城门口也是很多流民和乞丐,牛刚出城门不远,就拉了一堆牛粪,牛粪很快就被流民们抢走了。李大郎摸了摸牛头说:“牛儿真乖,知道出了城门再拉大粪,不让咱们交罚款。”刘启铭心想:“它能知道个屁。”嘴上却夸道:“是呀,老牛都快成精了。”
又往西南方向走了一刻钟,前面出现了牲口交易市场。一路上,到处都是动物粪便,还有此起彼伏牛,马,驴,骡的叫声。刘启铭看了半天,总算找到了卖奶牛的,那个摊主一看就是个西域来的胡商。刘启铭让李大郎停车,下车问卖奶牛的摊主:“你好,奶牛怎么卖?”摊主说:“奶牛十两银子一只。”李大郎说:“胡说,之前奶牛不还是七两一只。”摊主说:“这只奶牛已经交配过了,再过几个月就会剩下小牛。”刘启铭看到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也懒得讨价还价,直接把一两多重的金戒指掏出来,递给了摊主。
刘启铭说:“这枚大金戒指,一两多重。多出来的给你,你们要帮我把牛牵到下山村,就当是跑腿费。”摊主贪婪的摩挲着金戒指,笑着答应:“当然没问题,我的好兄弟。阿朵其,你去把奶牛签到这位兄弟家。”一个小伙计牵着奶牛,就来到了李大郎的牛车后面,跟着李大郎往下山村的方向走。
回到下山村,已经到了亥时。村里人差不多都睡了,张全有打着火把,走到最前面引路。到了张全有家门口,张全有打开门锁,阿朵其先把奶牛牵进院子,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往集市方向跑。张全有本想留小伙计喝口水再走,顺便再帮忙搬点东西,喂了几声,小伙计越跑越远。张全有说:“胡人,就是胡人,一点礼数都不没有。”
张秀兰把苦妞抱回屋,然后就回来把布匹和剪子搬到自己屋。张全有先把装银子大箱子搬回自己屋,又把调料和刘记送的一摊子酒搬到厨房。刘启铭先把镊子和挖耳勺放到柴房,然后去灶房拿了三个大木盆装满水,又把一大麻袋的猪下水放到盆里。洗净之后,又分别撒了一把盐和一把茱萸。
李大郎看到猪下水就开始犯恶心,直接把四个装衣服的包袱扔到了院子里,招呼都没打一声,骑上牛车就回自己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