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骑上马,就匆匆赶到了齐府。齐员外家虽然酿酒是主业,但布庄生意也是占了大头,其他乡绅和员外们,都多少有些参股。张掌柜经过下人禀报之后,就被齐管家领进了后院。
齐员外和董夫人坐在正厅中,齐员外问道:“张掌柜的,你不在布庄好好看着,来此有何要事?”张掌柜的行礼说道:“启禀老爷,夫人。胡裁缝从下山村回来了,还带回来了衣服图纸。”
董夫人是董县城的亲妹妹,家中的大小事务,都会亲自过问。董夫人说道:“是不是那个姓刘的画的图纸,快拿来让老爷跟我瞧瞧。”张掌柜上前,把图纸交到齐员外的手中。齐员外和董夫人看罢,齐员外说道:“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呀!”由于齐员外,每次出门,都会带着下人和随从。除了偶尔会带几张银票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空着手,所以并未有什么感觉。
张掌柜解释道:“老爷,荷包揣怀里硌得慌,挂腰上又容易被偷,纸揣袖子里,也很不舒适。这些衣服,都是为了方便,咱们这些当下人的。”董夫人欣喜地说道:“老爷,这种衣服将来一定会在平民百姓中热销,这可是一块巨大的肥肉呀!”
齐员外感慨地说道:“这么大一块肉,竟然还要跟一个赘婿分,老夫实在是不甘心呀!”张掌柜以为自己家老爷,想要对张猎户家不利。吓得直接跪了下来,磕头说道:“老爷,夫人,千万别,别”
董夫人见到张掌柜这副模样,不耐烦地说道:“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张掌柜缓了缓,开口说道:“启禀老爷,夫人。这个姓刘的,简直就不是人,是个妖怪。”
张掌柜把胡裁缝的话,全部复述了一遍,又把从胡裁缝那学到的拼音和阿拉伯数字,讲述给了自己的老爷和夫人。齐员外和董夫人,学了一遍,就陷入了迷茫和沉思之中。
齐员外说道:“张掌柜的,你先回去,让胡裁缝好好做衣服,再赏她五十两和两匹绸缎。老爷我和夫人,还有要事相商。”张掌柜说道:“是,老爷。”起身就离开了。
董夫人问道:“老爷,不知您有何打算?”齐员外说道:“不瞒夫人,老夫想了很多对付这个姓刘的办法,但是都发现毫无作用。想整他,整个兰渡乡的村民都不会答应。想害他,他的夫人又是一个大宗师。想花钱收买他,他自己不缺钱不说,还是个善财童子。想给他塞个女人,他又是个赘婿,不能纳妾。唉,为夫确实想不出,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拿捏住他。”
董夫人问道:“夫君,你刚才说什么?”齐员外说道:“为父确实想不出,”董夫人打断后又追问:“不是这句,前一句。”齐员外说道:“就是,想给他塞个女人,他是个赘婿,不能纳妾呀。”
董夫人笑着说道:“哎呀,老爷。拉近咱们两家关系的办法,不就在眼前吗?”齐员外疑惑地问道:“夫人,为夫没听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董夫人说道:“老爷,小的不行,咱们塞给老的不就行啦!他的岳父,好像还是个光棍吧。”
齐员外似乎想起来什么,说道:“确实如此,管家今天禀报过,张猎户是个老鳏夫,只有两个女儿。”董夫人又笑起来说道:“咱们安排一桩婚事,拿下张猎户,不就等于拿下了这个姓刘的吗?”
齐员外想通了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脑子说道:“哎哟,为夫怎么就这么糊涂哟!夫人,你可真是女中诸葛,哈哈!”董夫人说道:“老爷您,只是当局者迷,只是想着如何对付这个姓刘的,绕不过去罢了。”
齐员外感慨地说道:“夫人说的是,只是,安排谁去嫁给张猎户,比较合适呢?要不明天从族亲里,挑一个待字闺中的。”董夫人打断道:“老爷不可,张猎户能为亡妻,当了四年鳏夫,绝非好美色之人。去个年轻的,就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齐员外问道:“夫人,那你说,让谁去合适?”董夫人说道:“老爷,您不是有个还在寡居的庶妹吗?我倒是觉得他俩挺合适,兴许能成。”齐员外说道:“你是说景云,不成!她还在孝期呢?”
董夫人说道:“孝期不能改嫁,又不是不能回娘家串门。过几天就是为妻的生辰,把景云和两个孩子接回来住几天,再带他们去下山村转转。一来二去的,不就能把亲事先定下来。”
齐员外笑道:“就这么定了,过两日,为夫就把景云她们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