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长带着流民们和村里的老幼,开始整理停车场区域的杂草和碎土块。李长福和李大郎带些工人们,搭建灶台和帐篷。李婶子则安排流民们晚饭,粥里面掺了不少牛奶。下山村的工程进度,也被拖慢了不少。
正在刘启铭这边,不停地安排过来的流民时。兰里正经过通禀,进到了县衙的后院,兰子和则留在外面,看着自己家的驴车。见到了县尊,先尊夫人和正在练字的罗静宜。兰里正行礼说道:“学生兰解忧,见过县尊。”
罗知县问道:“兰里正,不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兰里正哭着地说道:“不瞒县尊,我们兰渡乡,兰渡乡快被难民们吃垮了。”罗县令追问道:“兰兄,到底怎么回事,您慢点说?”
兰里正止住了抽泣说道:“县尊,十里八乡的士绅,招聘工人的时候,青壮全部摘了干净不说。他们还说,俺们兰渡出了一个散财童子,忽悠这些老弱妇孺,走往俺们兰渡乡来。县尊!兰渡乡的难民,现在至少也有一两千了,县尊!”
罗知县说道:“兰兄,你先别急!小冯,去把两位师爷给找过来。”一个衙役领命之后,就离去了。罗知县又说道:“兰兄别急先坐下,夫人快些上茶!”罗夫人见夫君有正事要谈,带着孙女回了屋,自己又去准备茶水。
兰里正坐在罗知县的身边,就慢慢地把整个过程讲给了罗知县听。这时,两位师爷也赶了过来。陆师爷问道:“东翁,唤我二人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罗知县说道:“二位师爷先坐。”待二人坐下之后,罗知县问道:“咱们县的流民,都流向兰渡乡,二位师爷知否?”钱师爷说道:“启禀东翁,今日午时,衙役禀报过,城外排队领粥的难民,西门一个没有,南北东三门剩的也不多了。钱某并未想过流民的去向,还请东翁勿怪!”
陆师爷说道:“陆某正在处理,学院里的学生和摊贩斗殴之事,并未关注城外的流民,东翁勿怪!”罗知县问道:“学生怎么会和摊贩打起来?无稽之谈!”
陆师爷说道:“这还不是因为下山村,他们每天大量购入粮食,布匹,调料,建材,药材和笔墨纸砚等等。还有那么多外县那些来听书的,也跟下山村的有关系,截止今日,城内物价被他们拉高了近五成。富裕点的学生倒无所谓,家境贫寒的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罗知县问道:“兰里正,你有什么好说的?”兰里正说道:“刘小子雇人做工,顿顿管饱,还教人识字和做新衣服,倒是不假。许大由和张维贤都是刘小子的徒弟,也是真的。县尊,刘小子愿意出钱外出买粮,缓解咱们县的压力,还请县尊发兵当护卫队,往返押运物资。”
罗知县大喝道:“胡闹!朝廷兵马,怎容私人使用!”兰里正跪下来哭着说道:“县尊,老朽求您了。俺们兰渡乡是真的撑不了,太长时间了呜呜!”
钱师爷说道:“东翁,我这里倒有一计。将本应发放给城外流民的粮草,七成留在县里平抑粮价,三成护送到下山村解危。”陆师爷也问道:“现在城内物价上升,很多衙役和兵丁也有所抱怨,兰里正,您总不能让兄弟们白干吧?”
兰里正拍了拍额头说道:“敲,人老了就是忘性大!刘小子说了,每人每天补助一百五十文。”陆师爷说道:“东翁,县里可以用买粮济民的名义,派兵丁外出采购粮草。这一百五十文,一百文留给兵丁贴补家用。五十文购买物资,贴补留在县里的弟兄。”
罗知县听后点点头说道:“嗯,本县作为一地的父母官,不能让治下的子民挨饿,这样吧!让李都头带出去一百兵卒,命令他们火速运粮回来!还有顺便押送三成救济粮,送到下山村去。”
罗夫人泡好了茶水,就让婢女端了过去。陆师爷和钱师爷,喝过茶水,就各自安排自己的事情去了。陆师爷找到李都头,交代过县尊的吩咐后,李都头带了一百名兵丁,押送着三成的救济粮,往下山村的方向行去。众兵丁听说一天有一百文的补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走路都欢快了许多。
钱师爷把七成的救济粮,分成七份,安排每十天投放一次到粮铺,平价出售。休宁县的粮价回落了一成多,众人的怨气也消散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