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头起身说道:“卑职这就去办!”钱师爷附耳轻声说道:“东翁,刘公子既然有意留在下山村,县尊何不帮他隐瞒,既能拿捏李家,又能白落刘公子一个人情。”
罗知县喊道:“且慢!既然是刘公子的美意,本县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这样吧,本县这次就按照你们所说,上报朝廷。”李都头欢喜地说道:“县尊,县尊!往后您就是我李家的恩人,是卑职的再生父母。”
钱师爷笑着说道:“钱某提前恭贺李都头了!呵呵!”李都头说道:“岂敢岂敢,卑职告辞!”
罗知县感概道:“这人用兵,竟也是一把好手,本官还是低估他了!”钱师爷说道:“东翁,您刚才不还担心山匪强盗,会拦路劫财吗?”
罗知县说道:“只是,他也太能打了。先是诱敌设伏,再是轮番敲鼓疲敌,又让李四办成山匪捣乱,环环相扣!最关键的是,张姑娘一人轻松杀了三个一流高手,实在是无懈可击。老夫实在是觉得后生可畏呀!”
钱师爷说道:“县尊,这刘公子虽然有本事,但却胸无大志,又善良过了头。不足为惧,不足为惧!”罗知县苦笑着说道:“若非如此,本县岂能容他到现在。可惜此人并非科举正途出身,否则定是我大宋难得的栋梁之才,唉!”
此时,衙役禀报道:“启禀县尊,县学司马教谕求见。”罗知县说道:“快请!”不多时,一个儒衫纶巾年过花甲的老学究,进入正堂。罗知县起身相迎说道:“司马先生,您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告知本县!”
司马教谕深施一礼,掩面痛哭道:“县尊,您糊涂呀!”罗知县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老先生。罗知县扶起司马教谕后说道:“本官着实不知您老是何意,本官哪里有不妥之处?还请明言。”
司马教谕起身后说道:“还请县尊捉拿下山村恶贼,刘启铭,即刻抄家下狱!”罗知县问道:“司马先生,这是何故?本官可是听说,这个刘启铭就是个小小赘婿,挣了点钱都养了流民,是个难得的大善人呀!”
钱师爷也问道:“司马先生,抓人总要先有个理由吧!这刘启铭到底犯了何事?”司马教谕说道:“县尊,钱师爷,你们有所不知!这刘贼放着好好的儒家经典不教,偏偏要教欧罗巴文和大食文。还有此贼擅搞奇淫巧计,如今他的徒弟程大牛已经开始大练铜铁,分明是在私造兵器呀!”
钱师爷说道:“这高温炉,几位家主在选地之前,已经在本县报备过了,完税文书还在钱某手中。”司马教谕说道:“钱师爷,四方酒楼许大由说的《西游记》,你们都知道吧!许大由就是刘贼的徒弟,这《西游记》里包藏祸心,大闹天庭,打上凌霄殿。刘贼造反之心,已经是昭然若揭!”
罗知县问道:“单凭一本书,如何谋反?”司马教谕说道:“这刘贼施舍流民,流民只知有小贼,而不知有朝廷。如今钱粮,铜铁他都不缺,更是以打猎队的名义,每天训练私军!又假借孙猴子之口,蛊惑人心。这人不赶紧杀了,留着迟早危害我大宋社稷呀!县尊,您是朝廷命官,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恶贼做大呀!”
罗知县不想与司马老头,继续纠缠不清。只好说道:“既然如此,本官知道该怎么做了,您老先且回去吧!”司马教谕说道:“多谢县尊,多谢县尊,除此大害。老朽告辞了!”
等到司马教谕走后,罗知县问道:“钱兄,本县如今该怎么做才好?”钱师爷说道:“东翁,仅从钱粮收入,本县民生发展上说,刘启铭有功无过。其余的还是等陆兄回来,听听他的意见吧!”
这时,已经协调好户房工作的陆师爷,回到了正堂。罗县令笑着说道:“钱兄,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罗兄,本县正有事要找你商量。”
陆师爷问道:“东翁有何要事?”罗知县说道:“本县如今心绪不宁,还是让钱兄说吧!”钱师爷轻咳两声说道:“咳咳!陆兄,这这样的李都头回来之后,”
钱师爷用了半刻钟的时间,把整个经过讲了一遍,问道:“陆兄,这事你怎么看?”陆师爷笑着说道:“没想到,刘贤侄还有此等本事,看来全县境内的盗匪,已不足为惧,迟早都能剿灭!户房这些日子一直忙的不可开交,在本县购房置地的数不胜数,娶妻和入赘的,也是节节攀升。再拼音和数字的推广,咱们休宁县大兴,指日可待!”
罗知县说道:“但是司马教谕可是铁了心,要整垮刘启铭。”陆师爷说道:“县尊万万不可,如今数千流民都在靠着他养活,县里的救济粮已经多半换成了钱。咱们县一大半的士绅员外,都把钱投给了他。刘贤侄千万不能垮台,否则我休宁县,必然是天翻地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