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离开这里所必须的利器。
碰巧的是,午后四点左右,离开阅览室外出闲遛的席昌盛和孙方宏回来后立即故作神秘的凑到李文耳边说了一件相当值得高兴的事——
今天下午在西北楼二轮值的人,是汤宾。
辅导员?那一定可以卖个人情。李文脸上掠过一丝喜色。
刘朔坐在旁边翻看一本电影杂志,他同样听到这消息,但脸色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我去。”李文扬着眉毛朝孙方宏使眼色,“汤老师一定会念往日旧情,走个后门让我们进去取回点东西。”
“取什么?”孙方宏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随后压低声,“你不会是想去拿那把枪?”
“不然呢?”
片刻沉默后,孙方宏耸动喉头说:“听上去可能行得通。”
“我去。”一直沉默的刘朔忽然开口,“你们在这休息会。”
“我也去。”席昌盛半弯起身。
“不用。”刘朔抬手制止,“我们最近几次两两出行,再加上上午郑警官来找,已经够显眼了。”
十分钟后,刘朔走在连廊中,灼目的日光穿过窗棂在他脚下的地砖地面分割成斑驳的方形光影。他进入西北楼后,绕过几个垃圾桶,又转了两个弯,来到一扇紧闭的大门前,门前立着一个刚刚焊接安装完成的簇新发亮的安检门。
门前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熨得笔挺的白色牛津纺衬衫和休闲西裤,打理着油亮的偏分,甚至扎了一条皮带。
“汤老师,您好。”刘朔看着眼前这位过去一直习惯全套远动服且从不在意发型的男子,忽地有些陌生。
汤宾睨了刘朔一眼,端起脚边放着的茶杯,旋开盖子啜了一口,又吐回一片茶叶沫到杯里。
“您好,汤老师,好久不见。”刘朔挺直身姿,又重复了一遍。
“刘朔。”汤宾看着他还算是恭敬的神情,终于应了一声。
“汤老师,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刘朔声线低了些,“我想去一楼,取点东西。”
“规定里不允许串楼层。”汤宾瓮声瓮气地说。
“汤老师,可是三楼的人也需要一层一层上去,不也是串楼层吗?”
“搞什么歪理邪说?那是因为他们本就是住在楼上,如果电梯能用,需要他们爬楼梯?”
“汤老师。”刘朔再次尝试,“通融一下。”
“行了,是几层的人就老实待在几层,规矩就是这么定的。”
刘朔忽地有些恍惚,这根本不是以前会去学生寝室串门闲聊一整晚的辅导员,似乎只是套了皮的另一人。
“我们难道不是你的学生?”另一人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