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之中,风吹云动,月落西山,日出东海——已是一天的早上。我起床的时候,楼下正锣鼓喧天,吵闹非凡……这一天是欣欣酒楼开张大吉的一天。
我听见楼下的说话声连成一片,又一阵阵锣鼓声响,就连忙下了楼,只见楼下万头攒动——望过去,从店里一路到店门口外面都挤满了人——恍如一片人山人海,涌动如潮。我从人群中钻出来,来到店门口外面,又见到,从店门口开始一直到大街尽头,三三两两的人挤在一处,一直排成了一条长龙。
我见到有几个人正站在店门口两旁忙不迭地敲锣打鼓,锣鼓声洪亮如钟,阵阵响如狂潮,久久不绝于耳。周围更是人声鼎沸,吵闹得如一片兴波作浪的汪洋大海。我以为自己来到了不同凡常的地方,他向店里的柜台望去——一刹间全明白了。
我见到,柳欣欣正在柜台前忙着收银两,叶小飞在一旁忙着给客人拿酒——那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都已经满头大汗了。
我抬头一看,一块格外夺目的牌匾挂在当头——上面四个响当当的大字:欣欣酒楼。原来这就是欣欣找到的别人转让的酒楼。
“不过也太夸张了吧!”我想,“不就是一家新开张的酒楼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光顾。”
我又看向人群,人群之中,除大多数是成年男子之外,也有不少老人和小孩,甚至还有十几个妇女。我走到一个白发苍苍、皱纹累累的老人面前,向他问道:“老头,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老夫我是来看柜前的老板娘的。”老人理所当然地说。
我又冲一个头发蓬乱如草、衣衫泛白如岩的小毛孩问道:“你这个郎当吊儿,你也是来买酒的么?”
小毛孩拍起胸脯,气势汹汹地说:“我一文钱都没有,买什么酒?见到没有,店里那个叫小飞的是我兄弟,今天早上我们一起拜把子结义了。我给他点面子,我来给他凑个人数不行啊?而且还可以一边瞄两下那柜台前的老板娘一边流口水……”
我直接走过那过小屁孩来到一个脸上黄雀斑密匝匝的中年妇女面前,问:“大妈,你作为一个女人,也是来看这店里的老板娘的吗?”
“人家是来看柜台边给客人拿酒的小帅哥的——他好帅!”中年妇女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害羞。
我冷不防地打了个呵欠,一本正经地对中年妇女道:“你真是有眼无珠!我一个空前绝后的大帅哥现在站在你的面前,你都不流口水、喷鼻血,还去称赞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你是不是瞎的?”
“切——”中年妇对他斥道,瞄都不瞄我。
我有点心灰意冷。
即后,我走到一个光头大汉的背后,用手拍了拍大汉的肩膀,问道:“光头哥,你是来买酒的吧?这里的酒还行吧?”
那个光头大汉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生气,他小声地冲我骂道:“你娘的,滚一边去,没看到我在偷东西吗?少来打扰我,小心我揍你。”
我这才注意到,那个光头大汉的其中一只手正在轻轻地解下站在他前面的那个草帽大叔扎在裤腰带上的钱袋……
“原来你是一个称职的扒手。”我走到一边去。
柳欣欣昨晚通宵酿出来的酒很快就卖完了,即后街上的人群也散了。这时我才走到柜台前……
“狗奴才——”叶小飞冲我骂道:“你刚才死哪去了?”
“这白吃的还能去什么地儿,肯定是在屋里睡大觉。”柳欣欣道。
“我一直在门外,”我嬉皮笑脸道,:“我可都见到了,我的老板娘可是收银子收到手软了。”
“你在门外——那为什么不进来帮把手?没看到我和小飞忙到不可开交吗?”欣欣有点生气。
“哎,小妞,你酿的酒为什么这么好卖了?”我说道,“我记的,在杏花村开欣欣酒馆的时候,店里可成天没什么客人光顾的?为什么换了个地儿,来到梨花村这里,新开了这家酒楼,你的酒就让捧上天了?”
其实柳欣欣酿出的酒一直都很好喝,可以说是百酒之中的极品。只是在杏花村的时候,杏花村里的人们不好饮酒,而且都比较穷,所以她当时的欣欣酒馆一直没什么客人光顾。
这梨花村大不同于杏花村,村子里的人几乎个个都是酒鬼,而且这梨花村店业发达,处处都是有钱的商人。无论是街头小贬还是店铺老板,都十分长于开门做生意。商人多了,店铺旺了,大街上多活干了,人们手里的银两也就多了。在这个到处是酒鬼的的梨花村,酒鬼们手中又有大把银两,拥有极品美酒的欣欣酒楼不火才怪呢。
“我不相信今天这么多人挤在这里只是为了欣赏你的美色,还有那几个罕见的大妈也只为了嗅一下小飞的狐臭,你酿的酒真有那么好喝吗?”我对柳欣欣说,“我怎么说也喝过十几缸你酿的酒,我觉得也不是很好喝啊——淡的似水一样,一点酒味都没有。”
“白吃的,你说你喝过我十几缸的酒?什么时候的事?”柳欣欣向他盘问。
我说道:“就是在杏花村那些日子里啊。我每天都会在三更半夜的时候从你的酒柜里偷上一壶酒,即后一个人在屋子里独倚窗槛,举杯对月,喝个不醉不休。我还发现,原来你睡着的时候会打鼾,你的鼾声就像猪叫一样难听,就像打雷一般响亮,在那里日子里常常吵得我无法安眠。”
“原来那个时候你经常偷酒喝。”柳欣欣怒从心起,额上挑起青筋,看似就要向我大打出手,不过还是忍了下来。过去的旧事,现在还何必斤斤计较。
“白吃的,你还不去干活?店里的桌子上面全是夜里落下的灰尘,你赶快去抹干净。到了中午,肯定会有不少客人来光顾,到时有的你忙了。”柳欣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