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道因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这个办法对他们上位者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然而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事。

正所谓阴阳相生，想要有获得自然有付出。

内卷最大的弊病是，其所有的代价，都要由下面的人承担。

贸然实施必然会遭到无尽的骂名。

“所以让你把外门借给我玩几个月，最大的骂名由我来背，接着你推行就没有太多阻力了，不放心的话，你可以派信任的人来监视我。”

“宗主，你也不想失去在问道宗宗史上单开一篇的机会吧。”

林羽的话语如同引诱人进入深渊的恶魔之语，剧烈的侵蚀着覃道因心中的防线。

他理解覃道因。覃道因作为问道宗的宗主，又是修为最鼎盛的时期。

正是雄心壮志最充足的时候，而覃道因也刚好有足以实现他野心的能力。只是缺少一个施展雄心壮志的机会而已。

若非如此，问道宗也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在灭世之乱中，成为修仙界最后的据点。

即使它是目前人类第一大宗门。

“好。”

在内心做出决断后，覃道因答应了林羽的要求。

这不仅仅是因为林羽的话语说服了他。更重要的是他相信林千石的判断。

让我看看你能做出什么样的奇迹吧。覃道因看着眼前的少年，沉默不已。

就这样，在两人的三言两语中，外门弟子的未来，被定下了基调。

…………

“少爷，这件事明明既不对家族有利，对你自身也没有什么帮助。为什么你会主动去做呢。”

路上，林莜与林羽相伴而行。

黑白的女仆，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很确信，在上一世林羽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的。

到底是什么让林羽萌生出这样的想法呢。她不能理解。

又或者说，在结果出来前，她很少能够理解林羽的做法。

无论是幼年时期的纯良林羽，还是未来的恶魔林羽。他的目光总是注视着常人所无法注意到的远方。

即使是她，也很少能够跟上林羽思考的时候。

这也是为什么她永远只能侍奉在林羽身后，而不是站立在林羽身边的原因之一。

尤其是这一次，就算结合未来的记忆，她也没有看懂林羽到底在布局什么。

不过，她并不会因此而难受，在这个世界上，有资格站在林羽身边的人都那么几个。

而她，至少现在的她，是距离林羽最近的人。

“因为有趣。”

林羽轻笑着说道。

“少爷是因为修炼太久把脑子烧坏了吗，不好了，要去禀报给老爷。”

面对林羽取笑般的回答，林莜毫不客气的发起了犀利的毒舌。

林羽并没有在意，他张开双臂，面向遥远的外门方向。

“你不觉得，将其他人的命运，纳入自己的手下，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情吗。这是独属于上位者的特权啊。”

“果然没救了。”林莜冷冷的说道，放下了心中的怀疑，取而代之的，是对这种行为的强烈的厌恶感。

她的命运，也是被林羽类似的行为所改变。最终导向了那个悲惨的未来。

林羽的气质太符合他的日常行为，让人拿捏不出任何毛病，就连最熟悉他的林莜，也将其认为是一时兴起。

然而，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