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林莜的大脑一片空白。

“对不上，完全对不上，如果他真的是未来那个近乎邪魔化的少爷，对我，对苏忆柳，对玉清妙都不可能是这个态度。”

她极力的辩解着。

“那你觉得你为什么会重生。”

引路人反唇相讥道。

“我……”

林莜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从来没有在修仙界听过靠谱的相关传闻。

倘若重生真的轻易为之，那要天机宗干什么。

过去的她一直在有意无意的，以自己实力还没达到探究真相的水平为借口，有意无意的忽视这个问题。

而面对引路人的质问，林莜却无法回答半句。

在她所知道的信息中，有机会创造这个奇迹，并且照顾到她的，唯有林羽一人。

看见林莜得出了结论，引路人毫不留情的继续说道。

“恶魂正是那个引导少爷一直作恶的秘密。”

“以少爷的情才，无论恶魂有多么强大，也不可能完全影响少爷的行为。除非恶魂提供了让少爷无法拒绝的东西。”

“少爷宁愿坠入地狱也要换取的东西，正是重生这一奇迹。”

引路人的话语如同锐利的箭矢，无情的射入了林莜的脑海之中。

顿时，由于重生而有些模糊的未来记忆霎那间清晰起来。

徒有恶名却无恶行的林羽，为拯救世界而努力的林羽，再到为了刺探情报潜入邪魔内部成为卧底的林羽，以及最后彻底沦为邪魔帮凶的邪恶林羽。

她是唯一一个一直跟在林羽身边，见识过林羽所有变化的人。

恶魂的发现，重生的秘密，一瞬间将林莜脑海里所有的线索全部串联起来。

五岁时候的变化，重生时间点的林羽，邪魔大侵攻时的卧底行为，以及那位女帝的死亡，少爷师尊的玉碎……

一切的不合理都得到了解释。

因为恶魂的影响林羽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恶名，这是第一阶段。

重生的时间点林羽似乎在某种程度上摆脱了恶魂的影响，也是他着手对抗邪魔的起始，是与天下结缘的第二阶段。

在邪魔大侵攻之际，人类由于对邪魔的认知不全面而损失惨重，林羽卧底邪魔获取情报是第三阶段。

最后，因为无力回天，眼睁睁的看着亲密之人一个个在自己眼前逝去，逐渐变得冷酷，彻底归顺于恶魂，行必要之恶，只为有机会挽回一切。

在所有人都厌弃的道路上，在无法被人理解的道路上，做着他曾经最憎恶的行为，背负着荆棘，独自在无光的黑暗中前行。

而她，只是一个坐享其成的无关者，一个以仇报德的背叛者。

“我，竟然没有认识到这一切。”

林莜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颊，才发觉她的脸庞已经不知何时被泪水沾湿。

她想试着与那时的林羽共情，但仅仅是稍微想象了一下，她便被那份深邃的绝望痛苦所压倒。

“不不不，这还没轮到你的罪孽呢。”

“你还记得那位女帝死亡后，少爷是什么表情吗。”

林莜无法回答，因为当时的她根本不在林羽身边。

她还记得当时的她，因为不满林羽没有选择出手相救，而是继续维持着卧底的身份冷眼旁观。

所以她找借口避而不见。即使后来冷静下来的她，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林羽就算出手，也什么都无法改变。

“真有趣呢，那时候的少爷露出的彷徨无助的表情，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别说了。”

“你还记得玉清妙死后少爷的表现吧。没想到少爷竟然有一天也要用身体的慰藉来压抑痛苦。然而你却……”

“别说了！”

引路人的话语让林莜的心变得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