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敬,这些折子记得全部盖印送到内阁批注,对了,传朕加急口谕告诉石璞,这个水患要是他治理不好就别回来了!”
成敬看着自家陛下恼怒的样子,连声道:“陛下息怒,气坏了龙体可就不好了。”
朱祁钰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叹了口气:“哎,成敬,不是朕生气,而是朕没有想到,水患如此严重,他工部何止失职!”
水患的事情一直在朱祁钰心里压着,这是他的年号,而且还是景泰元年,就发生了水患,他信科学。
可是古代发生水患天灾,往往伴随着流离失所和百姓造反,这才是让他心烦的事情。
在他看来,这就是内耗,如果不是科考,他必将亲自去看一看。
只是眼下脱不得身,也就只好作罢。
次日,放榜高中的准进士们个个气宇轩昂,在禁军们的带领下,纷纷朝着那紫禁城赶去。
一个个酒楼的掌柜们尽皆兴高采烈:“陈公子,此番前去,最少也是同进士出身,来日升官,为朝廷效力,还望提字!”
说罢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心意递到手中。
这样的场景在各个地方上演着,混迹在其中的锦衣卫也纷纷将这些事情记录在案。
景泰元年天子科考,王英收银钱若干许,他们不知道,皇帝的考核在这一刻便已经开始!
刘铮作为京中为数不多高中的秀才之一,也成了京中百姓的期望。
“文若兄,这点心意还请收下。”
“原来高中的是刘家儿郎,小的乃是吏部参事王全,上次对令兄抚恤一事,郑员外郎特意嘱咐将抚恤金发放。”
百姓们皆惊,连官家的人都来了,只是王全的话声音不大,没有让百姓知道,在他们看来,能有钱给自己家就算天恩了。
也没有和刘铮一般的想法。
刘铮望着那满满一兜子,足足有五十余两银子,笑了笑。
从中拿出七两银子:
“谢过王参事,陛下当初言每户七两银子,多的,我拿着烫手。”
同时一一婉拒了其他邻里的好意:
“乡亲街坊们,俗话远亲不如近邻,心意我刘文若收下了,东西就不必了,他日为官,乡亲们有事,只要不触及律法,我必不推辞。”
这句话情商很高,可是一旁的王全却是苦着脸道:
“刘老弟,这是员外郎的意思,你这不收,老哥我也不好交差啊。”
刘铮却是飒然一笑:“王大人言重了,我只是一介草民,何必如此隆重,您交差便是,就说吾不受。”
有人接了银子,有人也如同刘铮一般拒绝了好意。
京城中也到处写着标语:
“恭祝李公子高中一甲!”
“湘南商行预祝周公子顺利过考!”
各种祝福语满街都是,昭示着这一次的殿试不一般。
各路准进士都纷纷入宫,锦衣卫们鱼贯而入,将报告给到朱祁钰。
看着桌上的哪个学子收了好处,哪个学子没有收好处,朱祁钰微微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收钱没事,穷怕了,想要收钱是正常的。
但是只要你能办事,捞点也就捞点了。
不过这样的人,在朱祁钰眼里,已经是判了难以晋升的标签。
阴霾的京城迎来了久违的晴天,一如京城此时盛况。
红砖绿瓦的皇宫中热闹非凡,这座华夏权力巅峰的宫殿,沾着雨露的瓦片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