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骂喜宁,现在被围困的是朱祁、也先太师。
这一番画面极其相似,但又略有不同,与朱祁镇不一样的是,也先在察觉不对后,第一时间将骂了个狗血淋头。
如果说朱祁镇和王振两个人是被迫分开的,那喜宁则是被也先一JIO从马背上面踹下来。
这么一看,嗯,还是王振死的比较值得一点。
“大王,您听奴婢解释....”
喜宁哀求着,就在前一天,他还是也先帐下的座上宾,而不到一天,他就如同丧家之犬般,随着也先狼狈逃窜。
最为尴尬的是,在这么危险的时候,也先居然把它如同敝履般舍弃,而且还给了他一JIO,将他从马背上踹下来。
“你跟明朝人去解释吧!草原的勇士们,随本太师突围!今日之围,本太师若有他日,必定报之!”
在也先的安排下,那些没有马屁的临时步兵们用身体组成肉墙抵挡明军骑兵的冲锋。
这一战,明朝可以说是倾全朝半壁江山之力,足足谋划了两个月,从粮草物资和兵力调动,然后研讨战术,指定将领和合围,石亨可说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统帅。
一年多前,他在北镇抚司整日惶惶不可终日,一年前,他一雪前耻,和于谦等人力挽狂澜,将侵略他们的也先从关内赶了出去。
他的人生如同过山车一般,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从镇边守将到夺官下狱,而后摇身一变成为戴罪立功的将军,那一刻,朱祁钰和于谦如同光一般。
将他从牢中放出,他也不负众望,成功的打出了自己的威名,事后论功,他被封侯。
幼时算命先生的话一语成谶。
可在他心里面是不高兴的,也先一日未死,他这个侯爷的位置就坐的不安稳。
两人的心理在这一刻互换,也先害怕成为阶下囚,别看朱祁钰对待瓦剌的俘虏态度这么好,那是为了笼络人心,可是他作为太师。
发起战争的罪魁祸首,他不认为他自己可以和其他俘虏一样,能够被放回草原。
最关键的是,没兵没马回到草原,那还不如死在明朝人手里,总好过回去被花花不脱搞死的强。
在一片狼藉之下,太师将喜宁踹下马后,他听信了喜宁最后一个谗言。
“太师,莫要往那口子的位置突围,为今之计,就是带着所有人马朝着西南方向突围!”
喜宁的建议是没有错的,西南方向那边多山,只要大军突围了,届时去了山脉,或可活下来。
毕竟当时的山脉中野味还是很多的,不像现在的社会一般。
然而,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看着也先不要命的朝着西南方向突围,石亨等人都有些惊讶。
因为那个位置是王骥和石亨的重点合兵之处,若是在那口子方向突围,或许还可以趁机杀入内地,不说攻陷平凉城,但起码可以沿途作乱,仗着马匹的优势和机动性。
化为游寇进一步威胁明廷。
“将军,这也先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一旁的一个将领看着也先带着队伍如同敢死队一般向着人群最为密集的地方冲了过去不解问道。
石亨也有些莫名其妙。
“本侯怎么知道,等下捉住他了你自己问下他?”
乱战还在持续,无数的人前赴后继,死伤无数,战场上面尸骸遍地,哀嚎声和喊杀声混杂在一起成为了战场唯一的主旋律。
很多士兵吓破了胆子直接将武器仍在一旁,梦想中的建功立业,就是一片又一片的鲜血。
昨日还和自己欢笑谈论的老乡今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永远睁不开眼。
古代军队在战损达到百分之二十的时候就会发生逃兵和哗变事件。
因为于谦的相关政令,临阵不前,畏敌不站者,后队斩前队。
战场上面没有那么多情绪可言。
只有你死我活,只是一个迟疑和退却的行为,后面的督战队冲着那名刚刚死去老乡的士兵大喝:
“把你的刀捡起来!”
督战队的都是老兵,他们也是经历过生死,将那名士兵给点醒,如果他惊慌失措的逃跑,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将战刀砍在这名士兵头上!
这种情况在战场上很多地方都发生着。
高压下面压迫着许多士兵,战争进入白热化,每个人如同杀戮机器一般。
凭着战斗的本能与眼中的敌人搏斗着。
战斗持续到天黑,满地都是遗骸,有瓦剌的,也有明军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外莫如是。
也先最终还是没有逃走。
喜宁给他选了一条死路,当他冲破重重突围的时候,还在侥幸说着:“明军不过如此。”
话才刚刚落音没有多久,在西南防线,此处多山。
也先此刻满脸疲惫,身上的战袍残破不堪,血迹斑斑。他站在山丘之上,遥望着西南方向,
王骥在战场上面看到也先往他和石亨那个位置冲锋,也是有些错愕。因为那边已经设下了拒马,严阵以待。
也先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躯,转身面对着手下的残兵败将:“草原的勇士们,我们并非失败,只是暂时遇到挫折。王骥的拒马虽坚固,但我们的勇气和决心无疆!”
残兵败将们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希望之光。他们握紧武器,响应着也先的鼓舞。
“跟我往西边逃窜!”也先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其实当他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拒马时,也先的心都凉了。
身后是残兵败将,经过重重突围,早已经筋疲力尽。
“太师,要不然咱们就降了吧。”
身后一将领满是绝望的对着也先劝道。
也先脸色一沉,提刀便给了那个人一刀,投降?呵,你们投降没事,本太师投降了,绝对完蛋。
你这苟且偷生之辈!
“谁敢再说投降,休怪本太师不讲情面,眼下已经天黑,咱们已经冲出了包围,现在投降,乱我军心,该杀!”
今天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迫于也先的压力,这些人不敢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