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赌坊账房,王虎已经被刘策打残,耷拉着两只手臂躺在地上,悠悠转醒,痛苦地呻吟,右腿膝盖反向前曲,看起来特别的怪异,恐怖。
李庄家被刘策的凶狠吓得连连后退,赌坊管事和玉兴楼掌柜都不在身边,就剩下他独自还在这里,如同待宰羔羊,至于周围的十几个护院,早就被吓破胆,远远的靠在角落生怕刘策靠近。
就连身后的孙德昭都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生怕刘策打疯了连他一起打,因为孙德昭并不知道刘策为什么会对王虎下手这么狠,还以为刘策是因为嗜血,所以一旦打起来就停不了手。
刘策见目的已经达到,王虎已经没办法再作恶,大家也都被他吓懵了,于是一脚将地上的王虎踢开,朝着李庄家走去。
“你……你别过来!你要做什么?”李庄家被吓得不断后退。
刘策停下脚步,笑了笑说道:“别紧张,我就是来这里兑钱的,没别的事,现在可以兑了吗?”
李庄家先是一愣,然后慌忙说道:“兑!能兑!”
李庄家也不傻,钱财乃身外之物,这点钱对他李家来说也不算多,要是头铁,下场可能比王虎还惨,大丈夫能屈能伸,立刻朝着后面的伙计喊道:“快来,给二位客人兑账!”
伙计也不敢怠慢,立刻拿着账本和兑票一张张比对起来。
刘策和孙德昭坐在一旁耐心等着,不到半刻钟,伙计便核对完成说道:“二位客人,兑票没错,一共是一千五八十四贯。”然后看向李庄家,目光带着询问之色。
李庄家站得远远的说道:“看我作甚?核对完了赶紧去安排便是!”
伙计得到了首肯,立刻向刘策和孙德昭问道:“二位客人,这么多钱需要从府上调来,您看是我们直接给二位送到贵府去还是二位备好马车过来取?”
唐朝一贯钱大约有六斤四两重,一千五百八十四贯就是一万斤以上,就算除去玉兴楼的二百五十贯酒菜钱,也有八千多斤,就算一辆大马车运一千斤的话,也需要至少八辆大马车才能运走。
当然,这么多钱一般都是兑成金饼银饼携带,可即便如此,也有几十上百斤。
就在这时,赌坊大门外响起一阵嘈杂声,正是兴元府尹带着一众官兵来到了赌坊,一同前来的还有李庄家的爹,并且还带来了几十个精壮家丁。
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李庄家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转身朝着大门外跑去。
“孩儿见过爹,见过卢府尹。”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庄家稍微犹豫了一下,刚才所受的惊吓还没有褪去,但看到周围这些官兵以及父亲带来的家丁,足足有一百多人,而且个个都手持兵器,瞬间又找回了自信,鼓足勇气说道:
“爹,赌坊来了两人,欠钱赖账不说,还出手殴打孩儿,赌坊的护院也被打伤好几个,特别是王虎,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了。”
“这兴元府里,竟然有人敢在我李维的地方闹事行凶?”李庄家的父亲李维故作忿色说道。
他当然是知道实情,玉兴楼掌柜已经向他禀报过了,之所以这样问话,只不过是父子俩故意歪曲事实说给卢府尹听罢了。
“光天化日竟敢如此猖狂?走,进去看看!”卢府尹大喊一声,带着人率先冲进了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