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之只是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诸位,辛苦了!”
随之看向黄如冠,便转过身,踱步向府衙公堂里走去,“黄大人,也到里边聊一聊。”
“是。”
那个黄将军一怔,连连点了点头。
一个穿着八品的小官从衙门台阶快步走过来了,下了台阶,迎着秦轩之以及黄将军深深一揖:“属下田有才恭迎两位大人!”
秦轩之只看着他,并没有吭声。
田有才说道:“大人现在准备过巳时,我家大人已经去往了监斩台,午时三刻监斩。”
秦轩之说道:“怎么快就要问斩?!”
田有才脸色苦笑:“秦大人,这是孙大人下的令,以即刻问斩十几名首犯,至于那些从犯,还有涉及到的各个淮州十八城官员,先是抓拿归案,后面再判,主要是人太多了,抄家,抓拿,这些工作开展繁琐,但这件事事及国家根本,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孙大人说,可抓可不抓的,坚决抓,可判可不判的,坚决判,可杀可不杀的,坚决杀。这命令一下,整个淮州十八城,都已经处于大变革时期,人心振奋。”
公堂之上,孙嘉诚趴在上面睡觉了,这审了好几天,相关的重犯都已经审完,也着实疲惫不堪,审这帮老狐狸花费脑子。
秦轩之进来之后,没有打扰他,而是看向旁边赵一鸣正整理着口供,他抬头看见秦轩之过来,起身,轻声说道:“大人回来了,这沈,权,汪……这几家可抄出了多少家当?”
“正要过来跟孙大人说,不过大人既然累了,我跟赵大人说也是一样的。从几大世家中抄出的银子有七千六百一十九万两,黄金有一百五十三万两,丝绸布缎两百三十五万匹……还有这几大家族的最后暗账册。”
“淮州十八城大小官吏,除了少些官员之外没有与世家大族账目往来,也没有收受贿赂,除此之外,淮州十八城以及上京都六部官员大吏……皆有来往矣。”
赵一鸣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黄将军这时低着头,目光碰了对方一下,又接着低下去,不知在沉思什么。
此时,高堂之上的孙嘉诚伸了伸懒腰,瞥了一眼秦轩之等人,笑道:
“大江东去滚滚流,这贪官污吏杀不尽,可本官却不信,只要犯了北齐法律,都该以严厉手段处置,更何况是官员,知法犯法更是罪上一等,先杀一批重罪犯,给牢里腾地方。”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这要是全杀了,全判了,淮州的政治体系就要跨了,但这淮州的政治能指望这些「狗娘养的畜生」,我已八百里加急,让上京都那边先安排好人,就等我们整理好后将名单送上去,那里缺人就让朝廷派人过来。空白期间,就先由县里征调政绩好的官员来代理些时日。”
秦轩之看他态度如此坚决,便从袖中拿出一封密信,递给了孙嘉诚。
孙嘉诚望了对方一下,接着又赶紧望向手中的密信,将封泥拆开,拿出里面的书信,翻开一看:
“沈某执掌沈家二十年,承荫祖上福德,拥有七百九十一万亩良田,均布各地,行车商队名下有十三,皆是奔走各国与之贸易往来,挣得黄金十万两,及北齐各富庶之地皆开设有沈家店铺,涉及,布缎,药材,酒楼,青楼,赌场……所能牟取暴利之业,沈家共有七万八千铺,这是我沈家百年来的根基发展,每年净利润可高达上千万两银子,皆一一记录在账,即诸公所见之明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