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冬末的繁星点点在夜幕之上,闪闪发光,禁军被逼退到皇宫内城外,燕王坐在马上宫墙门口,看着眼前数千具尸体,横在庆安宫大殿之前。
扭头看向城外团团遍布着禁军步军与骑兵,将内城围地水泄不通,此时严阵以待。
看样子燕王又调动了镇守上京都城门的两万圈养私军过来支援,迎风飞舞的旗帜,正中正是一个「燕」字。
“沈重,还是小看他了……凭借两千名锦衣卫,就将两万禁军杀了个片甲不留,死伤惨重。”燕王笑了,看向一旁血染战甲的华成峰,“华统领,重新整装队伍,准备下一次的进攻。沈重如今气势已削弱,一鼓作气,攻入安庆宫。”
“王爷放心,萧山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如今的皇城内外,已经尽在掌握之中。”
大祭师抚着胡须笑道。
“大祭师……”忽然在皇宫百华道有数百人影,身上都穿着鱼龙服,前面有一个男子骑着黑马,手中握着长刀,沾满了血迹。
似乎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萧山另一只手提着一个脑袋,是北镇抚司的副指挥使。
而在另一条道上,牛严派来的数十名江湖高手,面上皆覆着青铜鬼面具,狰狞无比。
几路人马共赴皇宫内城,要弑君夺位。
“拜见,燕王。”
萧山以及和数十名黑衣人来到燕王身前,拱手行礼。
安庆宫前,长矛拄地,沈重扭过头来。
看着已经空荡一片的殿堂。
良久,不知作何表情。
站那台阶下,他的衣甲披挂在身上,那披风垂在身后,看着城门外,挥手让十几名锦衣卫将大门紧闭,随之他转过身向安庆宫内走去。
“燕王叛军如何了?”
一个声音响起,北齐帝躺暖炕上似乎脸色不太好,唇口发黑,额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声音微颤。
“陛下!”
沈重轻步上前,目光严厉看着旁边的服侍太监,轻喝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为何不报?”
一连几问,吓得阁内的十几名太监侍女跪伏在地,瑟瑟发抖,没敢出声。
“沈重,不怪他们……这毒是华妃所下,朕……咳咳……”北齐帝咳得越来越严重,甚至咳出了血丝。
“命是浮沉花落水,朕……恐怕熬不过今晚了,传太子……”
北齐帝无奈苦笑,英雄迟暮,难过美人关,这是命数,微微闭上眼睛,养着最后一口气。
“皇爷爷。”
一名侍卫带着小太子进来,孩童跑过暖炕叫着北齐帝。
北齐帝被孩童叫醒,看向她,笑着坐起来,抚摸着孩童的脸蛋,“豆豆儿,以后皇爷爷不能陪在你身边,以后要努力成为一个好皇帝。”
“这江山如此壮丽,怎不令人留恋。”
孩童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小心地说道:“皇爷爷,这话的意思,我不懂。”
她瞳孔忽然泛起了泪花,似乎是第一次看到皇爷爷如此模样,心里很悲伤。
北齐帝却是笑了,伸出手握住那孩童的手:“人哪有不死的道理,只是现在如此之境,皇爷爷有些放心不下,你的叔叔如今陈兵在内城之外,想要夺皇位,豆豆儿,如果你来当这个皇帝,你能个好皇帝吗?”
说着,这位老人似乎用尽所有力气,将孩童抱上暖炕,两眼看着一直在旁边侯着的沈重,虚弱地问道:
“肖恩,为何还不入皇城?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沈重对着坐在暖炕的暮年老人说道:“暗子传来消息,肖恩被抓了,是庆国陈萍萍带领黑骑千里奔袭,在邯邰城动手,打乱了所有的部署,如今真的十面埋伏,我们怕是撑不住陇东大营来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