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安十年初冬,淮州地区闹了天灾,冻死,饿死了三十万灾民,淮州布政使孙嘉诚血书上奏,北齐帝以此为契机,想要扫除世家之患。
秦轩之奉命出使淮州,计算酒泉城太守,瓦解世家堡垒,抄家沈,权,吕,汪等世家大族,次月,布政使孙嘉诚上京状告与世家大族有勾结往来的官员,以杨文为首的文官集团,迎来满门抄斩,杨文被流放。
冬末,哈木良部聚兵二十万,在北境外虎视眈眈,十二月十七日哈木良部派出游卫营袭击安岭关口,十九日,上杉虎率朔风军与秦轩之黑卫重夺回险关。
十二月九日,肖恩被陈萍萍所擒,十二月十三日,庆国连攻下北齐南境三城,十二月二十一日,远在北境外的上杉虎回到南境,重整旗鼓,联合虎贲军阻击庆军北上。
十二月二十九日,战清风病死消息传至天下,燕王于是拟假诏将皇位传于自己,在元月登基,年号武照。
昭告天下,同日,皇宫之外苦荷携太子在万军之中杀进太清殿,在百官目光中,击毙了坐在龙椅上的燕王。推太子战豆豆登基,年号景泰元年,是为景泰帝,由此永安大帝的时代真正结束。
太子战豆豆在苦荷与沈重的帮助下,推翻燕王,登上帝位,开启了大齐国第二任皇帝的统治。
战豆豆是太清殿内踏着皇族血骨举行登基大典的齐国皇帝。
对于这场盛仪,六部及中书省,门下省,内廷二十四衙门均不懈怠,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地。
新帝俯视百官,从近到远望着,心中不免感慨万千,不知是何滋味,宫廷台阶下血未干,烽火仍在眼前。
此后,北齐换了人间。
……
岁月蹉跎,十年转瞬即逝。
望着千山万壑,盛气的人间,一座万丈山崖石洞中走出来一个面貌俊秀的男子,看着面孔,应有十七八岁,只是从眼神之中竟无一丝少年气。
他出关而来,众览群山之间,目光眺望远方,思绪低沉,好似在思考什么。
“师父,你出关了!”
此刻是清晨,一个身穿白衣,面容清冷的少年踏着云阶,看到那站在山崖之上的男子,脚步变得轻快,来到他的近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在这云雾缭绕的万丈高崖,少年轻轻地抹了抹眼睛。
“怎么了?”站在他面前的男子,摸了摸他的头。
“师父,你闭关以来徒儿真的很想你。”少年低了头,轻声道。
“是闭关了好久,没想到你都长得和为师一样高了,时间还真过得好快,匆匆一瞥,好似还是昨日。”男子看着少年,眼神温柔了几分,缓缓说道。
“师父……可是入了大宗师之境?”少年忽然抬起头,眼神清澈见底,看着眼前的男子,很好奇地问道。
年轻男子站在山崖之上,望着万里白云,唇边浮起一丝笑意。
朝着那万里云雾伸出手掌,随即一握,瞬间一股可怕的真气犹如掀起千层浪一般,以年轻男子为中心,拍打四周云雾,顷刻之间,方圆几里的高山群间显露真容,一眼望去,万里无云。
如此骇人变化,山腰,山脚的众人无不动容。
皆目光朝着山顶望去,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欢颜。
“此乃。”
“阁主的纯阳之气!”
“只有阁主出关,才会闹出如此大动静,看来是突破到大宗师之境了。”感受到那股浓郁且霸道的纯阳真气,一个断臂男子从一座小院中走出来,看着那苍穹的变化,神色赞叹不已。
“秦阁主,出关了?”一个中年男子背负长剑刚走到轩曦山的山门,便看到如此异象轻声叹道,“轩曦山的山门或许今日真的无法破,但是从今往后这天下无论是江湖,朝堂,再也无法安稳了。当初之事……依照他的脾气,一定会找他们一一清算的。”
“余破剑,你怕个球啊,我就不信他秦轩之真的入了大宗师之境,要是你不敢出剑,就赶紧下山找个女人让她帮你「吹剑」,看把你剑胆都吓没了。”与他同行的魁梧男子拍了拍腰间挂着的刀鞘,指着那一扇紧闭的石门,“看老子如何一刀,劈碎了这山门,再踏上云台仙阶,前去一刀劈了这缩头乌龟!”
“五年前,你也说同样的话。”余颇坚双手环胸,退到他一旁,扭过头看向他,眼神中有几分戏谑,“可每次都是我背你下山。”
“我觉得这一次,我能将他打趴下跪地求饶。”魁梧男子眼神坚定,是有备而来。
话音一落,“镪”的一声,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刀,忽然涌起一道猛烈霸道的刀气,不远处那屹立的石门瞬间被那道刀气斩得粉碎,轰然坍塌。
震地山中一颤,引起了山中弟子的注意,纷纷将目光落在山脚。
石门坍塌掀起一阵灰尘,有一人站在门口,身上的白袍沾染了尘埃,头发散乱,拉着脸,手臂遮住口鼻,看着山门外的二人,苦笑道:“我说两位前辈,想要进山扣门便是了,何必将大门劈碎?”
“可是害苦小子我了,乘风那小子肯定又要扣我工钱俸禄了。”
“牧小子,啰里啰嗦什么,你家阁主是不是出关了?”魁梧男子看着那个眉头苦脸的少年,朗声问道。
“应该是。”
那白衣少年扭头看向山峰之上,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