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允府邸休整几日后,云汜便以劳军为由,前往赵云驻扎的军营。
而云汜如此做的缘由,自是想找机会与董卓军如今的几位话事人见上一面,了解这些将领间的亲疏关系,方便之后行事。
要知道,东汉的中央军与西汉是有很大不同的,也正因如此,东汉中央军有许多派系,各自为政。
如今这些人虽名义上都归董卓统率,但私下还是山头林立。
所以要想摸清楚如今长安的局势,还得对东汉军制有所了解。
刘秀鉴于王莽的篡权,不信任大臣,采取措施进一步加强了君权。
东汉虽然也组织了一个以三公(太尉、司徒、司空)为首,九卿(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廷尉、大鸿胪、宗正、大司农、少府)分职的中央政府,但由于刘秀重用身边近臣,所以名义上属于少府的尚书台,实际上与中央政府分离,变为直接隶属于皇帝的权力中心。
它不仅参与一切国家机密,宣示王命,也参与国防、战略的制定与决策,是东汉王朝真正的中央军事统御机构。
东汉中央,还没有直接乘属于皇帝的五级将军,即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和前、后、左、右将军,他们是建制内的常设将军,地位相当于三公,于统帅部队之外,也参与政事。
此外,还有大量建制外的杂号将军和大将军,如强弩将军、积弩将军、楼船将军、越骑将军以及虎牙大将军、征西大将军、横野大将军等等。
他们多系临时设置,出征时任命,战争结束后即撤销。
如果同时派出若干将军出征作战,则由皇帝任命大将军作为最高统帅或方面军统帅。
《后汉书·光武帝纪》就有:“建武二年(公元26年)遣虎牙大将军盖延,率四将军伐刘永”;“以廷尉零彭为征南大将军,率八将军讨邓奉于堵乡”等记载。东汉中叶以后,外戚执政,每借兵权以自重,大将军遂成为朝廷中的最高长官。
东汉的中央直辖军,形式上似平仍沿袭西汉南、北军制,但实际上已有根大的发展。
主要变化有二,一是因为郡国兵已无常备军,凡较大的战争,都要赖中央军队的出动,个别郡国也驻屯有能作战的常备军,但归中央直辖,故东汉时的中央军,含有地方驻军。
二则是东汉虽仍有光禄勋、卫尉等编制,但已无南军的名称。
从事京城护卫队,便是宫廷宿卫军及北军。
宫廷宿卫军又分两部,一部由光禄勋统辖,下设有七署,即:五官中郎将,左、右中郎将,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羽林左、右监。
五官中郎将和左、右中郎将所属郎官,在西汉时系侍从武官,发展到东汉,性质已完全改变,成为从孝廉、博士弟子等文士中选出的侍从文官。地方长吏令长,多以郎官出补,具有皇帝储备官员的性质。汉明帝刘庄就说过:“郎官上应列宿,出宰百里”。
虽然仍负有“更直执戟,宿卫宫殿”的任务,但实际上只有在大的典礼仪式或非常之期才执行,平时则由虎贲郎和羽林郎担任。
虎贲中郎将所属虎贲郎。共约一千五百人,主要职责是“陛戟殿中”和“宿卫侍从”,是东汉郎官中最接近皇帝的侍从武官,所以虎贲中郎将一职,多由外戚或皇帝的亲信大臣担任。
羽林中郎将所属羽林郎,约一百二十八人,但时有增减,并非定员。主要职责是宿卫侍从。羽林郎和虎责郎,多从经过实战考验的战士中精选出来,既能耐劳苦,又善于作战。如遇缺额,多从汉阳、陇西、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六郡良家子弟中选补。
羽林左、右监所属羽林左骑八百人,羽林右骑九百人,也担任皇帝的宿卫侍从任务,但侧重于“出充车骑”,有时也参加出征作战。羽林骑的成员,地位低于虎、羽林郎。一般从北军五校尉营中选拔。
宫廷宿卫军的另一部分由卫尉统辖,下设南宫卫士令,北宫卫士令,左右都侯和七宫门司马。
南宫卫士令下属员吏、卫士六百三十二人,负责警卫南宫;北宫卫士令下属员吏、卫士五百四十三人,负责警卫北宫。右都侯下属员吏、剑载士四百三十八人,左都侯下属员吏、剑载士四百一十一人,担任两宫宫内的巡察警卫,并担任押解犯官送付诏狱的任务。
七宫门司马所属卫士,共约七百人,分别负责守卫七座宫门。各宫门卫士人数不等,多者近二百人,少者仅四十人。
北军也分作两部,一部由执金吾统辖,但权力已较西汉大为缩小,只担任洛阳城内宫廷内外的巡逻、警卫,备水火非常之事。皇帝出巡时,则充任护卫及仪仗队,也就是颜师古所说的“天子出行,职主先导”。
其统帅的部队主要是缇骑(骑兵)二百人,执戟(步兵)五百二十人。缇骑多出自富裕人家,《汉书·百官志》形容缇骑“奥服导从,光辉满道”,“仕官当为执金吾”,是人们羡慕的对象。
持戟则多出自寒家。无论缇骑或持戟都不象西汉那样征召轮番,而是招募而来,这是东汉征兵制的特点之一。此外,执金吾下属还有武库令一官,负责保管中央储备的武器装备。据《后汉书·百官志》记载,太仆所属考工室“主作兵器弓弩刀铠之属,成则传执金吾入武库”,由执金吾负责保管。
北军的另一部,也就是北军的主力,是五校尉所统之兵。
五校尉虽沿袭西汉七校尉的名称,但其驻守地区,兵士来源已有很大不同。五校尉分别为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校尉均为比二千石官,互不隶属,直接由皇帝指挥。
另设北军中侯一人六百石,以监其军。五校尉所率官兵,负责宿卫京师,担任京城守备及扈从车驾,有时也要出征。《文选东京赋》注云:“卫士千人,在端门外,五营千骑在卫士外”;又《后汉书·礼仪志》大:“闭宫门,近臣中黄门持关。虎、羽林郎中署府各,北军五校尉绕宫电兵门之而说明卫尉所属警卫宫门,五校尉所属卫士则警备宫门之外。
据《汉官、《汉官仪》所记电骑、越骑。步兵、射声四校尉所属员吏各一百余人,士兵各七百人惟长水校尉所属有两说:一为七百开人;一为一千三百六十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