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斯打开房门回到熟悉的客厅，这里没有开灯。

一切都被漆黑笼罩着，只有淡淡的月光照进来，帮物品勾勒出淡淡的轮廓。

老旧的木制茶几三边围着三个红色的布沙发，一个放在长边一侧有一定长度，剩下两个放在宽边的沙发都是只能坐下一个人的大小。

在这之后是简陋的开放式厨房，和客厅几乎没有阻隔。

和罗曼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不同，这一个星期，由于薇儿特的到来让这个几乎不用的厨房多了生活的气息。

厨具被擦得锃亮挂了起来，灶台上也多了酱油、醋之类的调料。

厨房的左边是通往二层的楼梯，橙黄色的暖光微微从那里散发出来。奇怪的是上面还传来了一些夸张的声音。

“德里夫里希啊，你的爱人已身中剧毒，来吧，像丧家犬一样乞求我，然后奉上你的国家。我就给你解药。”

这是薇儿特的声音，她把语调拔得很高，语气也不像之前那样冰冷。

她故意把声音变得雄厚，让自己的声音更接近一个男人，控制了说话时的抑扬顿挫，俨然是一个童话故事里阴险的反派。

“史特！”这是可兰的声音，她没有特意改变声音，只是让自己的情绪显得很激动。

史特？

罗曼斯记得这是一个童话故事里反派的名字，她们是在演童话剧？

“没关系的，德里夫里希。”还是薇儿特的声音，和之前不同，是她原本柔美的声音，而且显得十分虚弱。

“简轻轻抚摸德里夫里希王的脸庞。”看来她还兼职旁白的工作。

“我是生长在这个国家上的白花，只要亚提还存在，只要亚提的人民还幸福地活着，我就不会死。”

“德里夫里希听着简的话语，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流出来，落到简的脸颊上。”

“我在这里，德里夫里希，我一直都在这里，你不用悲伤，更不能流泪……”薇儿特的声音更加虚弱，仿佛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简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支撑自己的手臂抬起，她把拇指伸出，试图替德里夫里希擦拭眼泪。”

“你是亚提的王啊，王怎么能……”

“简的手臂无力地落到了地上，亚提伟大的女王还没来得及说完她最后一句话，就迎来了自己的终结。”

“德里夫里希抱着简的身体，他还能感觉到温度，仿佛她只是睡着了，一觉醒来之后她又会打着哈欠跟自己说早安。”

“但她的温度开始消失，身体逐渐变得冰冷，这一切都在告诉德里夫里希，她死了。”

“德里夫里希将她抱起，走向自己的王座，把简轻轻地放了上去。仿佛是在告诉众人，简才是亚提真正的、永恒的王！”

“他依旧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愤怒！他流着热泪扭过头对那个阴险的小人说……”

“准备好了吗？史特，我要把你那肮脏的血液一滴不剩地榨出来，让这片圣洁的土地净化你那污秽的灵魂！”

这句血腥的话显然不适合放进小孩的童话里，《国王与白花》，是大人的童话，它改编自真实的历史。

……

“胜利的德里夫里希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看着坐在王座上早已闭上双眼的简说……”

“简，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