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飞剑老人操纵飞剑远比自己射箭熟练,在这种情况下远程对攻,完全是以弱点碰对方的长处,所以还是春雷刀更实在。
十八米!
从过招到现在,李应当被压得只迈出了十八米。
靴底踏在演武场的青石板上,留下一个个明显的足印,紧握刀柄的双手比钢铁更加坚定。
第二招。
一柄飞剑直射李应当面门,而另一柄不知何时绕到了他的身后。
李应当手腕与小臂上的肌肉一松一紧之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道。
一刀羚羊心,以古怪刁钻的角度将那把清亮雪白的春雷刀带动起来,化作一弯皎洁的新月,将一前一后一明一暗的两剑纷纷逼退。
当当!
李应当这一刀不止是防住了前后两剑,还找到了机会砍在丝线之上,可惜当刀劈在其上时传回了一股古怪的触感,未能斩断。
既像是砍在棉花上,又像是砍在弹簧上。
李应当猜测或许修习这种“伪飞剑之术”最艰难的条件其实是寻找一串如此强韧的丝线吧。
就在这时。
第三道极黯淡的剑影不知何时从李应当的背后绕来,在演武场上像只野蜂般高速飞舞,又像乳燕投怀一般准确地射向李应当的后心窝。
李应当站在阳光下,此刻飞剑老人正控制两柄飞剑与李应当过招,同时嘴里还在不断说叫。
兵器碰撞声,说教声惹得李应当有点心烦。
更关键的是盖住了身后第三道飞剑的细微破空声。
只见飞剑老人悬在袖外的右手缓缓张开,轻薄的剑片互相追逐环绕着形成一道剑笼,光是掀起的那阵风就让人睁不开眼。
于千钧一发之际。
李应当感受到了后背的汗毛微微竖起,带有一点刺痛之感。
玄之又玄地发觉到了身后的第三柄剑,剑尖已经到了一丈之内。
他第一次出施展流风回雪步法,身子如无叶浮萍一般左移半步。剑尖划破了皮肤,刺穿了内力,留了了一寸来深的口子,鲜血汩汩流出被他以内力强行封锁,幸好没有伤到要害。
在如此的刺激下,李应当的心脏都快要蹦了出来,体内的各种激素加速分泌,他甚至觉得状态更好了几分。
对方后手被破,心绪已乱,李应当再无顾虑,带着一往无前之势急速赶去。
飞剑老人嘴里疾呼认输,并且连忙往擂台外面跑去。
虽然真跑到擂台外,确实算作认输,但生死擂上没有口头认输的说法。
刺了我一剑就想跑?
李应当体内的鲜血被刺激得就快要沸腾起来,没有使用内力,而是纯粹的肉身挥刀。
砰!
一刀之下,以保命为先勉强赶回并挡在老人身前的飞剑被劈成了两半。
飞剑老人跌坐在地,刚好处于擂台之外。
他哭丧着脸,对于剑刃被斩悲痛欲绝,但恐惧压过了悲痛——离眼睛两寸处有一把耀眼的刀。
就是这把刀劈碎了自己的飞剑。
老人相信,这把刀也能轻易劈碎自己孱弱的身躯。
即便刀刃未曾加身,也看得他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