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不是有个什么修仙游戏的广告嘛，一个看起来很傲的修仙者，在空中转了个圈，说什么，和他比悟性我会哭的。”林黎点点头说：“我现在感受到了，差不多的压力。”

“我觉得你是杞人忧天了，你们今天下午不是有武修实战课嘛，你和她对练一下，不就能探出虚实了？”闲梦远说。

“要探我的虚实？”欧阳伽罗端着餐盘走到林黎边上，拉开椅子坐下。

林黎这才察觉，原本在旁边进餐的修者，在自己和闲梦远激烈讨论的时候，吃完走了，于是位置就空了出来，被欧阳伽罗占住。

“可以哦，但是探我虚实的话，你会哭的。”欧阳伽罗拿起筷子，开始品尝餐盘里，看起来异常丰盛的午餐。

“是吗？”闲梦远相当不屑地说：“别让我逮到机会嗷，否则挨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跪地不起口牙！”

“哇，我好害怕呀。”欧阳伽罗面无表情地棒读：“你才是，要小心别被我的天雷轰散了。”

在两人火药味正浓的时候，林黎突然沉默了。

他默默计算了一下，欧阳伽罗这一餐大概要吃掉他多少钱。

在得到具体数字的那一瞬间，林黎感觉有一把尖刀插进了他的心脏，血液哗啦哗啦地流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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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前几分钟，御剑园里静得出奇，因为很多修仙者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抓紧时间趴在桌案上，小睡那么几分钟，好让下午自己多有点精神。

林黎趴在走廊的栏杆上，望着雨初停的天空，灰色的天光破风穿云而下，照在御剑园里一棵老槐树浓密的枝叶上，然后被切成了无数片细碎的光斑，散乱地铺在青石板地上。

以往这个时候，林黎也是睡觉大军的一员，但是现在他睡不着，他要想办法干掉欧阳伽罗，这种不安定的因素，最好不要留着。

“你还是准备干掉欧阳伽罗么？人家不都说了，只要你成仙能够带她一个，她就愿意放你一马，不把你的事情捅出去。”霜寒剑说。

“她掌握着随时能够置我于死地的把柄，我不能允许这样一个威胁存在的。”林黎伸出手，试图接住阳光。

“但是她都那样承诺过了诶。”霜寒剑说。

“那你觉得，我是为什么一定要干掉吴繁生，还有他的妹妹？”林黎收回手掌，冷冷地说：“因为承诺这种东西，其实蛮不靠谱的，万一吴繁生信不过我，突然觉得，还是自己成仙比较好，趁我不注意靠得比我好怎么办？”

林黎说：“一个成熟的男人，可以为了理想而苟活，不择手段。”

“你的意思是，你给他们的承诺，也是不靠谱的咯？”霜寒说：“你承诺你成仙，会带他们一起升天。”

“我承诺过的事，我是一定会做到的。”林黎斩钉截铁地说。

“你想干掉欧阳伽罗，你就不怕死么？”霜寒有些焦急地说。

“死？为什么会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林黎转身，盯着靠在一旁的霜寒剑。

“没，我不知道。”霜寒的语气突然就服软了。

“一个热血的少年，可以随时为了理想赴死。”林黎仰起头，看向天穹说。

“刚才还是成熟的男人，现在怎么又是热血的少年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霜寒问。

“我？都是。”林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