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辰两人便来到少年所指的那处洞穴附近。

不过，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们陷入了沉默——

尸山血海，骸骨如林。

殷红的土壤之中散发出阵阵恶臭，遍地是沙沙作响的蛆虫，几只老鸦盘旋在洞口之上，不时发出刺耳的嘶鸣。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江老还好，江辰却有些难以接受。

这还是江辰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么惊悚的画面，胃里不禁一阵翻江倒海。

强者生，弱者死，多么朴素的价值观。

可归根到底，不还是强者恒强，弱者恒弱，哪里有半分颠覆？

看着满目疮痍，他仿佛听到了无数的哀嚎与悲戚，无力的呐喊声一次又一次的敲击着他的心灵。

他不是一个圣母。

却也知，天道不该如此！

凭什么拥有灵根，便能超脱物外，不去历经这红尘滚滚？

凭什么没有灵根，便只能于生死间挣扎，命运寄挂于天？

若是人人都能拥有平等的机会，这时候再谈强弱，才是真正的天道！

刹那间，他似乎抓住了什么。

江辰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他好似有了一个理想。

一旁。

江大山静静地看着眉头紧皱的江辰，他知道此刻少年的心中在想着些什么，在他年少的时候，也曾有过相似的场景。

不过，他并不想去干涉。

炼气七十余载，早已磨灭了他的那颗慈悲之心。

仙也好，凡人武夫也罢，皆是天道之下的弱者，唯心自强者，方能愈来愈强。

令他欣慰的是，江辰很快便从中走了出来。

“江老，我们去斩妖吧。”

“嗯”

……

洞口越走越近，空气中弥漫的瘴气也渐渐变得强烈起来。

两人各自吃了一颗提前准备好的解毒丹，慢慢走上前去。

漆黑，阴冷。

洞口内没有一丝光亮，反倒是传来哼哧哼哧的喘气声，声音急促有力，连带着周边的草木摇晃不止。

江辰不由得一阵无语。

听声音，他想起了在老家养的一条土狗，睡觉的时候也是哼哧哼哧的。

莫非，这妖怪是还在睡午觉的么？

不是。

大哥，出来吃饭啦。

忽然。

洞口深处竟显露出两道精光，在黑暗中如同跳动的两只流萤，光亮离他们愈来愈近，哼哧哼哧的呼吸声也变得愈发清晰。

慢慢的，随之而来的竟是一阵急促又短暂的脚步声。

江辰也不急，他倒是想看看这方世界的妖怪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都如绿萝一般好看。

片刻之后，黑漆漆的洞口突然烟气缭绕，从中竟慢慢走出一个狗脸人身，着灰黑色皮草，屁股后面翘着一条灰白色尾巴的男子。

江辰目光有些呆滞，仿佛见到了一只人形二哈。

“江老，你能看出来这是什么级别的妖怪么。”

江大山微微眯眼，细细打量着这只狗妖，随后淡淡道：“不过是一只开智的狗妖，怕是刚刚化形不久。”

闻言，江辰眼神一亮。

开智狗妖好啊。

开智的狗妖，比绿萝还低一个阶段，拿它来练练手正合适。

“江老，让我亲自来对付它吧。”

江辰有些兴奋，来都来了，碰到这种差不多的对手，上手试试深浅，万一不行，反正有江老兜底。

江大山点点头，没说什么。

这种级别的妖兽已经不能让他提起什么兴趣了，他清楚江辰的实力，这种妖兽，正好可以用来作为他的陪练。

忽然。

“汪汪汪！”

对面的狗妖不知为何，突然间嚎叫了起来，只是长了一张狗头脸，显得有些滑稽。

江辰：你在狗叫什么？

“汪汪汪汪汪！！”

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