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海踢了个空,差点摔趴下,再听到这几句,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四哥,现在可怎么办?”张老五抓抓脑袋,桑树再这么死下去,全村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别家吃不吃上饭他不操心,关键是,他和他们家赵兰不能饿肚子!
张老大也说:“老四啊!你这脾气真该收收,你说你把他赶走了,这桑树怎么整?咱们谁都不会给树看病啊?”
张老二一身蛮力,头脑是没有的。
“要我说就去找赤脚大夫,他能给人看病!指定就能给树看!”说着就要去把全岛的赤脚医生都全绑过来。
“你们几个!”
“真是凑不出一个脑子!”张老三满脸嫌弃,“老四啊,有些话你指定不爱听,但为了张口村,为了咱们老张家,三哥还是得说。”
张四海能猜到他要说啥,郁闷地狠狠踹了脚桑树,结果脚指头又被创得生疼。
“石头村都说江苗是有本事的,咳咳……咱们去请她。三哥理解你,你俩有过节,给她低头是难为你了。
你如果不愿意去,三哥去,我豁出这张老脸不要,我给她赔礼道歉,磕头认罪。”
“老三!你身子打小就虚!
给一个小贱蹄子磕头,你犯不着!”
张老二第一个反对,大掌一挥,“不就是女人,能有多难对付?我把她敲懵了带过来,狠狠揍一顿,准能把她打服!”
“你就知道到喊打喊杀!”张老大白他一眼,“这法子老四用过,那女的有点拳脚功夫!下手狠着呢!再说人家男人是部队里的领导,你这么搞,是活腻歪了!”
“还是我去道歉,我是三哥,老四犯的错本来也该我这个当三哥的承担后果。”
“我任她打骂……咳咳……”
“我豁出这条命,也把她请过来……咳咳……”
“三哥!这不行……”
“好了!”张四海捏紧拳头,终于开口,“我去!”
见到江苗时,她正在试验田摆弄新培育的稻苗。
这批稻苗栽种时间早,现在已经抽节,结穗了,江苗一个穗子一个穗子地认真查看,防止病变,或是染上虫害。
张四海说是来求人的,实际上手里连点礼物都没拿。
“江苗,你来我们村看看桑树,我给你钱。”
江苗头上戴着顶草帽,低着头,只留给张四海一个脑瓜顶。
“江苗,你答应的话,未来一年我不会再找你麻烦,一年内,你在潍州岛,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提我的名字。”
江苗直接笑出声:“你有病吧?”
见过有病的,没见过这么有病的。
就这语气和措辞,不知道以为他是来搞慈善,施舍她的。
“你!”
张四海当场就要发火,又想起三哥边咳边说要给江苗下跪道歉的样子,硬生生闭眼吸气把火气压下去。
“我不会和你计较的。”
“我们村的丝线布匹每年都会供向供销社,很多人抢着来我们村当技术员,这个机会我留给你,你确定不来?”
“我们之间确实存在一些过节,但是一码归一码,过去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
张四海就不信江苗会不为所动。
“张四海!你又来干什么?”
“我们队长今天可在村里!你……你再闹事,我们队长就不客气了!”
村里的小孩现在全是隐藏的情报员,张四海踏入石头村那一刻起,散落在各处的小孩就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