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皱起眉，想要上前把姜卿挡在身后，被姜卿摁下。

“慕秋，听话，回去吧。”

“姜姐姐.....”

他略微和姜卿僵持了几秒，终是叹了口气往后退。

姜卿不顾走到面前的傅池砚，而是转身回去把后门给合上，慕秋的眼里快要掉下泪来。

她的手腕被傅池砚强硬拽住，往车里带去，这是一条深巷，路上只有他们几个人。

“我自己会走。”

姜卿试图挣扎，却是徒劳。

傅池砚带着愠怒把姜卿摁进车里，他已经在很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了。

车子发动，姜卿被圈在车后座和车门的夹角里。

“姜卿，若是我不来，都看不到你和慕秋的深情大戏。”

“别胡说。”

“胡说？”傅池砚钳住她的下巴压近，“那你告诉我，你今天来笙玉楼为了什么？亦或者说，为了谁？”

有那么一瞬间，姜卿觉得傅池砚已经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但她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无迹可寻，慕秋已经帮她把所有线索都抹干净了。

“傅少总拿笙玉楼来威胁我，我当然要时不时来看看，不然哪天它就不属于我了呢？”

姜卿说这话时暗地里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睛瞬间飙出了眼泪，这具肉身和上个世界的前朝公主不同，没那么娇弱，眼泪只能靠自己憋出来。

傅池砚看到姜卿的眼泪心底有些慌，又被他蛮横压下，继而吻上她的嘴角，大掌去寻她受伤的那只左手，才微微退开。

“你这里，是为了谁而伤的？”

“什么？”姜卿瑟缩着想要收回手，但仍然被牢牢抓住。

“去拿药，又把药扔了，用淮都的图纸和我换更多的药，都是为了谁？嗯？”

“姜卿，你真当我傅池砚是蠢货么？为什么不肯做得再干净些？”为什么一定要靠近他去做这些事？

姜卿很确定她的心跳骤然加快了，傅池砚发现了症结，试图从她嘴里听到答案。

“我....我不为了谁。”

“姜卿，你是真的不想要笙玉楼了。”

傅池砚的低沉声线变得冷漠，他把姜卿的手放下，面色不虞地往后退，似乎是不想再听到姜卿的答案，已经判定她的死刑。

姜卿忽然急了，脸上透着焦躁，甚至用那只才愈合没多久的手紧紧去抓傅池砚穿着整齐的军装。

“我是为了你！”

兴许是因为害羞，说话时她用力闭起了眼睛，等这一句话说完，她又好像释怀了一般，松开拽着傅池砚的手，睁开的眼眸里有些痛苦。

“傅大帅走后，我知道我在傅家无依无靠，你也.....你对我也一直不喜欢，我不知道怎么办。”

“我想靠近你，傅池砚，你小时候我曾经尝试了三年你都不肯接受我，甚至离开了如城，我以为我能在这乱世里有个安稳的生活，但是没有。”

“从傅大帅牺牲开始，我每天都活在煎熬里，我知道你回来以后一定会赶我走，可我能去哪里？我一介弱女子，如浮萍般，又能去哪？”

“我确实心怀不轨，我想留在傅家，我费尽心机，我想...让你爱上我，只有这样我才能留下来。”

姜卿微微上挑的眼角泪水往下滑落，没人能看到这样绝艳的美人落泪。

傅池砚的心顿时像是被刀割一般钝痛着。

“我只是想让你注意我，仅此而已。”

说完，姜卿再一次闭上眼，秀丽的脸庞瞥到车窗那边，整辆车子里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