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傲阳看着眼前的李氏，冷哼了一声，说道：“还小？这便是能意图谋害长姐的理由？小小年纪移了心性，莫没有你这个生母的错？”

李氏一愣，随即说道：“是……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教导好旭儿，请王爷不要罚旭儿了。”

此时慕启旭还站在一旁，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看着他这个模样，慕傲阳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孽子，意图谋害长姐，即为不义；让生母替其责罚无动于衷，即为不孝，这般不孝不义，若我不教，枉为人父。”

李氏赶紧拉了慕启旭一把，让他一同跪下，慕启旭看了一眼李氏，眼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然后看向慕傲阳，也不辩驳，哑声说道：“这回是儿子的错，还害得大姐姐受了这无妄之灾，姨娘全然不知，儿子认罚，还请父亲不要责怪姨娘。”

这一番话下来，倒是让慕傲阳讶异不小，他平日里军务繁忙，并不怎么关注这几个庶子庶女，说他冷情也罢，毕竟他的情意早早地便跟着发妻走了，如今也就雪嫣这宝贝闺女能得他全然呵护，所以他所知道的小儿子可是骄纵成性，何时变成如此性子了。

“你……”

还不等慕傲阳开口说些什么，厢房的房门便被推了开来，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见凤煜宸自里面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慕启旭，便将目光转到慕傲阳身上，说道：“嫣儿醒了。她说，不是五少爷的错。”

慕启旭听罢抬眸看着凤煜宸，有些愣神，他不曾想一直不对盘的大姐姐却愿为他辩驳，而那一直随自己一齐长大的却……想到此，他的双眸一黯。

慕傲阳略微思虑一会儿，便说道：“先下去吧，近日就好好在院子里呆着。”

“是，父亲。”慕启旭离开前，还深深看了一眼厢房的方向，眉目之间有着纠结。

待院子中的人都下去后，慕傲阳便快步走进房中，见到自家闺女朝自己一笑，才松了一口气。

“府医还说你需要几个时辰才能醒来，可将爹吓坏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嫣儿虽说近日身子虚些，但始终是武功底子的，并未有府医所说那般严重，让爹担忧，真是嫣儿不是。”雪嫣安抚道。

“你啊……刚才你说不是你五弟的错，那是……”慕傲阳想起这件事还有始作俑者，就不禁紧皱眉头。

“爹，嫣儿心中有数，不过还缺些证据，待我收集齐全了，再告诉爹吧，此刻爹贸然出手，怕会寒了小五的心。”

“罢了，你大了总有自己的主意，你娘去的早，这府里的事我也不大管着的。”自从慕王妃走后，慕傲阳就恨不得在军营扎了根，慕王府于他倒像是在京中的一个落脚处一般，一年也不见得回来几回，所以才有不少人认许氏为主的。

“爹，放心。”慕傲阳摸了摸雪嫣的头，便也有眼色地退下了，将时间留给了凤煜宸俩人。

“夫君，过来。”雪嫣看着一直不发一语的凤煜宸，有些心疼和愧疚，今日怕是吓到他了。她展开手臂，一副向他求抱的模样，倒是难得她做那么孩子气的举动，但是她愿意在他面前孩子气些。

他沉默片刻，便向前一把将她的身子拥进怀中，他收紧的手臂让她感觉到疼意，但她也并未让他松手，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耐心安抚着。

就这样，俩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待凤煜宸平静下来，她轻声说：“我错了，对不起。”

“嫣儿……嫣儿……”他一直喃喃细语着她的名字。

“嗯，我在。”

“好想将你禁锢在身边，哪里都不让你去了……”他的声音还有着嘶哑，“嫣儿，你真是我的命劫。”

在他心里，他一直都认为为母后平冤和这个江山是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所以当初才给不了嫣儿承诺，但如今一日日过去，他不得不承认，她已成了他的命。

雪嫣只是静静地拥着他，不说话，她懂，她都明白。

平静下来，凤煜宸才想起询问此事：“嫣儿，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