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大大咧咧地回应,“这几个小贼,不足为惧。”
沈安宁看他们可怜,又确实没有对他们造成实际性的伤害,教训了几句,也就让南黎给了解药,放走了。
第二日,一行人自己熬了点粥食,就启程了。
齐玉找到沈安宁,有些吞吐地说道:“沈姑娘,以后沿路,你我能不能以夫妻相称?”
看着沈安宁错愕的眼神,她忙解释道:“沈姑娘,你别误会,昨天的事实在有些后怕。
我担心他们看你一个小姑娘,都会心生歹念。
若是以夫妻相称,能避免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沈安宁听他说的恳切,点头应允。
于是一路人都改口为公子和夫人。
经过了十几日的舟车劳顿,终于是到达了仓梧。
沈安宁顾不得劳累,兴奋的跑进店里。
店面极大,又是在主街道上。
只是之前应该有经营过什么买卖,里面有些杂乱无章,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打扫了。
沈安宁让青竹乳母先去后院,收拾他们住的厢房。
自己则带着南黎,云楚等人立刻动手收拾起来,她擦拭着柜台,摆放着货物,心中充满了感慨。
而齐玉则在一旁帮忙,他虽然不太懂这些,但也努力地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经过一番忙碌,店铺终于焕然一新。
沈安宁站在店门口,对自己的劳动成果甚是满意。
“除了这些人手,可能还要再请些人……”她转身对齐玉说着。
却看见齐玉那脸上已经被他摸得活像只大花猫。
一看就是公子哥,没干过什么活。
沈安宁浅笑着拿出手绢,递给他。
“以后啊,你还是别跟着忙活了。一会我把要采买的材料单子给你。
你带着小厮去买吧!”
这种事,他是擅长的。
齐玉接过手绢,随意地在脸上抹了两把。
原本污渍只在脸颊上,现在可好,抹的到处都是。
沈安宁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夺过手绢,在水盆里沾湿了,帮他擦了几处明显的。
倒是齐玉姜红了脸。
浅笑着往后退了退,“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
沈安宁把手绢给他,又让南黎拿了块镜子,“恩,那你自己来。”
对于甲方爸爸,她从心底里有种主动讨好的意思。
茗烟看着两人,浅笑着走了过来:“夫人,还是我来吧。”
不远处,一道冷冷的眸子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营帐内,陆鸢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带着些怒气。
“那女人上赶着给齐公子擦脸,旁边的丫鬟还叫她夫人!”
燕洵正坐在矮塌,看着兵式布防图。
闻言,忍不住低头捂紧了拳头。
她倒是还真听话,刚和离,转头就续上了长期饭票。
虽然一切都是按他安排的剧情在发展。
内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泛酸。
一股子怨气无处发泄,只冷眼看向陆鸢。
“我只让你护着她的安危,没人让你汇报这些。”
呃……
陆鸢更气愤了。
都和离了还要去照看她的安危,这本就够掉价的了。
又加上刚才看他主子的神情,明显就是很想知道的样子。
那也不是他让那个女人去给男人擦脸的,现在对他发什么火?
他气鼓鼓地紧抿着嘴,不再说话。
战事吃紧,燕洵已经熬了几天的大夜。
军队里对他这种上面派下来的白脸将军还是不服。
明里暗里和他对着干。
看着燕洵眼下的乌青,陆鸢自是心疼不已。
眼下已经是深夜,他却还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小侯爷,今日就到这吧!明日一早还要练兵,你老这样熬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
燕洵抬手揉了揉双目之间,一双眼睛布满血丝。
终是摇了摇头,“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再睡!”
陆鸢起身出去,给他泡了一壶参茶。
自己主子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不仅腹背受敌,还要从头读兵书学兵法,身边连个知己的人也没有。
想到这,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
在燕洵发现之前,忙转身退了出去。
深夜,
忙活了一天的沈安宁,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感觉自己的整条胳膊都快散架了。也顾不上脏,一轱辘滚到床上。
挣钱属实不易啊!
青竹已经泡好了洗澡水,走到床边强行把她拖拽了起来。
“姑娘,别睡,快起来泡个澡。”
这一路舟车劳顿,又加上收拾了一天,沈安宁感觉自己都快臭了。
只能由着青竹给她宽衣解带,自己则活像具死尸,直挺挺地瘫倒在了浴盆里。
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响声,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从下了马车一直还没吃饭。
青竹自是不用她安排,就信步去了小厨房。
沈安宁在浴桶里迷迷糊糊睡着了,又梦见那日她抱着燕洵睡在榻上。
她像只树懒一样手脚并用地攀附在燕洵身上。
贪婪地吸吮着他脖颈处,淡淡道薄荷香气。
那香气越来越浓,倒像是就在她附近一般。
沈安宁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轻声呼唤道,“青竹,青竹,我洗好了,给我拿身干净的衣服来。”
吆喝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
可这光着身子去找衣服实在有些不雅观。
算了,也没有别人,还是睡觉要紧。
正当她想起身,只听那屏风后的脚步稍顿,一身玉白色的里衣悠悠地搭在了屏风上。
这死丫头,真是欠打了。
拿个衣服都磨磨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