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的人用惊恐不安的眼神看着突然出现的亚历山大,对他们来说,之前那些人的突然出现已经让他们因为畏惧而无所适从,特别是当他们看到几个试图反抗那些人的村民遭到的残酷折磨后,村民们就只能逆来顺受的听从他们的命令。
可现在却忽然又来了个人宣布对农庄的权利,而听着农庄外的动静,村民们知道应该是已经发生了战斗。
虽然在如今这个时代这种事太过平常,可突然爆发的战斗还是吓住了村民们,看着冲进农庄院子拉着战马大声呐喊的亚历山大,人们不安的向四下里散开。
“怎么回事!”一个士兵从农庄里跑出来,他手里提着柄尖头上横出根锋利分枝的长矛,看到亚历山大他先吃了一惊,然后他就忽然一声喊叫举着长矛向亚历山大冲了过去!
“这可是你自找的。”亚历山大心里嘀咕一声,他的左手依旧紧拽着缰绳,右手抬起,手里俨然已经多了把火枪。
那个士兵脸上露出了呆滞的神色,可因为用力过猛他已经收不住力量,就在他一边举着长矛向前猛冲,一边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恐惧的发出惊叫时,亚历山大扣动了扳机。
“啪!”
燧石撞在铁片上的声音清脆有力,但枪却没有如想象的那样发出轰响!
哑火了!亚历山大脑海里迅速闪过这个念头时,那个士兵也已经清醒过来,他原本慌乱的脸上露出了兴奋,手里的长矛再次举起向马上的亚历山大用力狠刺!
已经来不及拔出佩剑的亚历山大只能拼命用手里的火枪向着长矛砸下去,伴着好像被扯起来的力量,火枪立刻被长矛矛尖上的分枝挑开。
亚历山大的身子在马上摇晃,他甚至能感觉到长矛擦着身边掠过时带起的冷风。
在刺空后那个士兵并没有收回长矛,而是手臂高高举起,霎时如一柄利斧般锋利的矛刃狠狠的向亚历山大肩膀上砍了下去。
亚历山大已经没有招架的机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里刚刚那一下似乎就已经被砸散架的火枪用力向上一挡,然后整个人翻滚着从马上摔了下去。
那个士兵吼叫着再次高举长矛,这时候他已经来不及一下下的戳刺,而是如同拿着把长柄大刀般挥动起来,用矛尖上如刀的短刃不停的砍向亚历山大。
“你死定了!”
当亚历山大翻滚着躲开斩在地上的一击却再也躲闪不了时,他听到了那个士兵的喊叫!
“呯!”
这一次响起的枪声震耳欲聋,而那个士兵却并没有应声倒地,他只是因为这巨大的声响被吓得不有一愣,然后本能的向发出声响的地方望去。
然后他看到个硕大身影忽然穿破随着枪声冒起的浓烟,在他还来不及发出惊叫时,他已经被猛冲而来的一匹马撞飞。
“主人您怎么样!”乌利乌的声音响起,他手里提着正冒着烟的火枪跑过来,看到慢慢爬起来的亚历山大,乌利乌不住的问“您有什么受伤,这太危险了,您不敢冒险的。”
“是我太相信这些火枪了,”亚历山大揉着肩膀勉强站稳,刚才落马时他的肩膀撞在了地上,之前因为紧张慌乱没有察觉到的疼痛,这时候才开始发作起来“看来外面你们已经解决了。”
“是呀,否则你已经被砍死了,”带马回来的伯莱里看了看模样狼狈的亚历山大,有看看扔在地上已经不成样子的火枪“我还以为你会吓得尿裤子呢。”
听着伯莱里这不知是讽刺还是赞许的话,亚历山大只能苦笑,他很想告诉伯莱里,其实他并不勇敢,甚至到了现在他还为刚才的事心有余悸。
埃利奥特这时也已经进了农庄,他手里的剑上还不住滴着血水,看到灰头土脸的亚历山大,埃利奥特颇为娴熟的把手里的剑耍了个花招。
“看来你已经成功的宣布了对这座农庄的占有权,是吗?”埃利奥特问。
“这里是属于科森察家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宣布占有。”伯莱里恼火的打断埃利奥特的话“我们要等箬莎小姐到来,然后把这里的一切都交给她。”
对伯莱里的话,埃利奥特不置可否,他只是看着亚历山大。
“伯莱里说的对,这里的一切只能由箬莎决定。”亚历山大让乌利乌扶着他走到院子中间,看着远远站在空地边缘的那些村民,他推开乌利乌喘口气大声说:“我,是奉西西里王国的派遣来到那不勒斯的亚历山大朱利安特贡布雷,我以西西里国王斐迪南陛下的名义告诉你们,我会保护属于科森察家的箬莎科森察的所有权利,包括她对这座农庄的拥有权,所以我要你们从现在开始听从我的命令,直到箬莎科森察伯爵小姐到来。”
村民们茫然的看着亚历山大,他们其实根本搞不懂这一长串头衔和宣称权利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可他们知道现在这座农庄已经从之前那些人的手里又转到了眼前这几个人的手里,至于接下来科森察家的小姐是不是会来再接受,就不是他们能知道的了。
埃利奥特在默不作声看着亚历山大的宣布,他察觉的出来那个伯莱里正紧盯着他,这让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自己有什么异动,这个人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对他动手。
之前在农庄外,埃利奥特看到了伯莱里惊人的力量,特别是看到他居然用刀砍破了那个骑兵胸甲时,埃利阿特的确是大吃一惊!
现在看着这个似乎明显对他带着敌意的大块头,埃利奥特虽然表面轻松,可也暗暗戒备起来。
“我要你们现在听从我们的命令守住这座农庄,直到箬莎科森察小姐到来,”亚历山大对几个看起来像是农庄里管事的人吩咐着,看到其中一个人脸色苍白的样子,他微微皱眉问到:“你怎么了?”
这是个个头偏矮的中年男人,虽然有些意外眼中也露出犹豫,可这人还是向前走了两步说:“老爷我是农庄里的猎人,之前被那些家伙用枷铐锁了我两天。”说完他顿了下才继续说“是因为我不肯按他们说的,给他们提供蜂蜜和鹿肉,因为我之前已经向科森察家交过打猎税了,这不该是我再承担的责任。”
“哦,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权利,”亚历山大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个头不大,却很结实的男人“那么说如果我现在要你向我提供蜂蜜和鹿肉你也不愿意,是吗?”
那个男人露出了犹豫,他的目光不由向空地一角看去,亚历山大顺着他眼神望去,看到了个固定在地上的矮木桩,上面还有一串铁链。
那个人似乎对那个木桩有些畏惧,他舔了舔显然因为之前受到的刑罚被太阳晒得干裂的嘴唇,想了想之后才闷闷的说:“老爷,如果你们要什么东西可以向我买,我愿意为你们去打猎和掏蜂蜜,可如果你们也像那些人一样让我继续缴税,我宁可再被锁在那个桩子上晒两天。”
“卡罗,你疯了!”一个女人惊恐的喊起来,然后她就从人群里跑出来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不住摇晃“快说你不是这么想的,说你会缴税的。”说着这个女人转过头恐惧的看着亚历山大“老爷求你放过他这一次,他没想冲撞您,您想要什么他都会给您拿来的,求您放过他吧。”
“你别管!”男人粗暴的甩开女人“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一定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最多我可以少收些钱,可如果让我继续缴那个狩猎税可不行。”
那个男人强硬的态度引起了乌利乌的警惕,他慢慢端起火枪,同时向亚历山大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