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凝在他肩上抬头，一些细碎头发弄得傅沉渊的脖颈有点痒。

看着这张极其好看的脸，江婉凝没忍住在傅沉渊的脸颊上快速亲了一下：“说什么傻话！你是救世主嘛？我现在很好啊。我也会保护自己的。”

傅沉渊的喉结滚动，目光幽深地盯着江婉凝。

江婉凝亲完了，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下一秒，她的脸颊上也被傅沉渊亲了一下。

傅沉渊说：“礼尚往来。”

他又接着道：“以后不管你去哪里，让小张跟上。你如果不喜欢他在跟前，让他自己开一辆车跟着你也好。”

“好。谢谢。”

江婉凝接受傅沉渊的好意。

她在陶文睿那里上过一次当，就不可能再上第二次当。

“婉婉，如果是你，你想让赵家人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一定要我说吗？”

傅沉渊点点头，目光一直坚定地看着她。

江婉凝眼眸渐渐冷下来：“我以为，他们不喜欢我，在我成长的路上一直看不见我，就算了。为什么他们不送自己的女儿过去？凭什么让我当笼络合作伙伴的工具？我一想就觉得恶心。如果赵家破产就好了。”

她说完，看向傅沉渊，不避不让。

反正傅沉渊也知道了，她并不是外表那样乖巧。

“沉渊，我这样想，是不是太坏了？毕竟，他们养了我二十一年。”

“不，你不欠他们的了。同样是养女儿，江家怎么养赵雪楠的，赵家怎么养你的？你不欠他们的养恩。还有，婉婉，你一点也不坏，你很善良。是他们太坏了，硬生生的把你逼成这样。”

他的明月在那样的环境下还没有被染黑，已是难能可贵。

江婉凝被傅沉渊哄到了：“沉渊，你其实认真起来，也挺会哄女孩子的。”

傅沉渊伸手替江婉凝理了下额边的碎发：“我只哄过你一个，如果你觉得这样让你开心，以后我会多说说。”

江婉凝想到赵老太太，蓦地叹了一口气。

“在想什么？为什么叹气？”

“我是在想，沉渊，是不是我不够好？我那时候想，只要我继续乖一点，再优秀一些，他们就会喜欢我了。是不是我不够好，奶，赵老太太最后会选择我，而不是金金。”

江婉凝没再叫赵老太太奶奶，因为她把那点情分斩断了。

“婉婉，听着，你不要这样怀疑自己。你很好，不好的是他们。他们对你不好，不是你有错，也不是你有罪。只不过是因为欺负你，比欺负别人付出的代价更小一点。一些父母把孩子当成替罪羔羊，有气拿孩子撒气，不过是因为他们知道，欺负孩子，孩子仍然爱他们，欺负孩子，不用背负什么代价与罪名。”

江婉凝的手摸上傅沉渊的脊背。

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江婉凝还是摸到了一点伤疤的凸起。

傅沉渊的身子微微一僵。

江婉凝轻声问：“就跟曾经他们虐待你一样吗？沉渊，谁打的你？是你的养父母，还是？”

细听，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原来他们的童年都曾有过阴影。

江婉凝庆幸的是从小到大，都有苏芷琀陪着。

傅沉渊呢？

傅沉渊有谁陪着？

“以后再告诉你，可以吗？”

“好，等你想说了，我听。”

“赵家人对你做的事，你想说吗？”

江婉凝摇了摇头。

都过去了，她就不想再提了。

在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知道她和赵家人没有血缘关系时，她终于释怀了。

刚刚也只是一瞬间怀疑自己而已。

是啊，不是她的错，她没有不好。

两人回到西山枫林。

阿姨给他们做好了饭菜。

吃完饭，傅沉渊在江婉凝的唇上亲吻了一下：“我可能会很晚才回来，晚上你先睡，不用等我。”

“好。”江婉凝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