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雄壮的音乐,屠城的士兵和守城的百姓以各种搞笑而夸张的姿势打斗翻飞,场面滑稽,音乐震慑人心,两个矛盾体完美结合。
程颢在电影放映的黑暗中,静静凝视了程媛媛许久,一个同样由各种矛盾完美结合在一起的人,似乎与从前的了解很不一样,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电影放映结束,程媛媛带头站起鼓掌,随后所有人都被这情绪感染,全场起立鼓掌,鼓掌的声音一直在放映室里持续了十余分钟。
从《屠城》首映式现场出来,已经快凌晨三点了,亢奋过后,就只剩下浓浓的疲惫。
“哥你累吗?我都差点忘了你才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这又跟我熬到这个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程媛媛满脸歉意。
程颢打开车载空调,开始热车,下半夜阴冷之气正盛,程媛媛穿的少,坐在副驾驶座上,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程颢把风衣脱了扔给程媛媛:“我习惯了。”
“什么习惯了?”
“没什么,先把衣服穿上,空调刚开,要等一会儿才能热起来。”
程媛媛把风衣还给程颢:“你穿的也没比我多多少,这两天又折腾来折腾去,恐怕抵抗力没我好呢,别感冒了,若是感冒我可不知道怎么和程茂生还有商阿姨交代。”
程颢直接拿了风衣从前将程媛媛兜住,然后启车,缓缓行驶在了夜色中。
程媛媛用手指捏了捏风衣的衣襟,淡淡的属于男人的体味萦绕在鼻端,在这夜色里,钩织出一张无形的网。
随着车内温度的升高和轻微的颠簸,程媛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仍然在车上,只不过车子已经停了,一股浓郁的烟味直往鼻子里钻。
程媛媛抬手揉了揉眼睛,看向靠窗抽烟的程颢,车窗开了一条小缝儿用于释放烟味,不过显然收效甚微,车外北风一吹,在窗缝儿打转的烟雾反而被吹了进来。
程颢似乎在出神,程媛媛醒了他都不知道,烟屁股上挂着长长一条灰,他也没有抖落。
程媛媛微蹙了下眉,也许是刚睡醒头脑还不清醒,她居然用类似于批评的口吻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程颢骤然回神,瞳孔微微一缩,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现,所以程媛媛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程颢迅速掐灭了烟,打开车窗挥手将烟雾赶了出去,冷空气争先恐后夺窗而入,程媛媛不由打了个哆嗦,接着一连串打了四五个喷嚏,程颢挥手的动作一顿,又迅速把降下的车窗升上来。
“是不是感冒了?”
程媛媛摇摇头:“没事,我可没那么娇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记得你之前好像不抽烟。”
“人总会变的。”说着仰靠在车座上,表情里充斥了一股沧桑。
许是在国外发生了什么吧。
程媛媛这样想着,便也不想再多管闲事,把风衣还给程颢:“我们回去吧,明天除夕,我倒是没什么,你肯定有很多事要忙,趁着天还没亮睡一会儿,也好有精神面对亲朋好友。”
程颢默认了程媛媛的说法,两人下车,各回各的卧室,一夜无话。
整个程家似乎都没人知道俩人昨晚出去的事,程媛媛一觉睡到下午,起来的时候发现天很亮,不是阳光刺眼的亮,而是透着霜白的亮,拉开窗帘,外面已经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而且棉絮般的雪片还在往下飘。
下雨下雪的天气最适合睡觉了,所以,程媛媛洗了一把脸,就又猫进了被窝,再睡是不可能了,她拿出手机给浩瀚发信息。
吃馍馍的嬷嬷:快看快看,外面下雪了。
浩瀚:早就看见了。
吃馍馍的嬷嬷:我才睡醒,所以才看见,我给你唱一首《飘雪》吧。
程媛媛第一次主动录歌给浩瀚听,声音还带着初醒的鼻音,别有一番韵味。
吃馍馍的嬷嬷:昨晚去看了《屠城》的首映,回来的晚,所以才睡到这个时候。
程媛媛主动解释。
浩瀚:电影好看吗?
吃馍馍的嬷嬷:那是自然,你要相信我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