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直说这名字好听，一边拍手一边给程媛媛唱《雪宝宝》，程媛媛这才知道，《雪宝宝》还是首儿歌呢。

小姑娘唱完了，就央着程媛媛给她唱歌，程媛媛被磨得无法，就把之前给浩瀚唱的那首《飘雪》哼唱了一遍。

一曲结束，小姑娘，还有于怀和金宇昌都很礼貌的拍手给予程媛媛夸赞。

程媛媛笑着拍了拍小姑娘的头，余光瞥见一道身影，下意识转过头，正好望进了程颢那双深潭之中。

“哥！”程媛媛下意识站直了身体，不知道程颢大雪天的为什么也会出来。

听到程媛媛的称呼，吊儿郎当的于怀和金宇昌立刻端正姿势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看来对程颢同样心存畏惧。

程颢轻轻颔首：“天气不好，回家吧。”

程媛媛愣了两秒才明白程颢的意思，傻兮兮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尾巴似的坠在了程颢的身后。

他这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程媛媛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接着就在心中对这个想法连连否定，他也许只是出来散个步抽个烟，然后正好叫她回去。

对！就是这样！

天色已晚，客厅里那几位客人都已经离开，从外面请来的大厨正在准备晚上的年夜饭，程茂生、商小玲和程婷婷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春晚前的预备节目。

听到开门声，程婷婷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程颢和程媛媛一起进门，程媛媛正在抖落身上的雪，程颢似乎说着什么，程婷婷皱眉，她总觉得她哥和程媛媛之间的相处有问题，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哥，你不是说出去见个朋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程颢看向程婷婷：“雪下得太大，我担心赶不及年夜饭，所以临时打电话和他取消了预约。”

没人搭理程媛媛，程媛媛也不打算搭理他们，和程颢简短打过招呼，径直回了卧室，洗了个热水澡，想了想没回床上窝着，而是换了一身家居服，又返回楼下的客厅。

除夕夜需要守岁，据说坚持的越久，来年身体就会越健康，对此程媛媛没有信与不信，只是单纯的遵循传统，打算坚持到午夜十二点。

程茂生看到程媛媛就心烦，程媛媛就喜欢看他心烦气躁又憋着火不发的样子。

坐在侧对电视的沙发上，程媛媛给自己扎了一小块西瓜，这东西在这个季节挺贵的，不过在坐的都不吃，明天恐怕就得坏了，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程媛媛吃了一块，然后又吃了一块，接着还想吃，却被旁边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少吃点。”

程颢的声音很轻，电视里新春节目的声音不小，所以只有距离他最近的程媛媛一个人能听见，程媛媛看了他一眼，怀疑是不是她听错了，见程颢在她看过去之后视线若有所指的扫过果盘里的西瓜，程媛媛确定，刚刚的劝诫确实是对她说的。

下意识把手中的西瓜放回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程颢已经转过头继续去看电视，另一边的程茂生恰在此时想起什么，转头和程颢说话。

不能吃西瓜，程媛媛又从干果盘里取了几个夏威夷果，用开果器拧开，费时费力还不一定能拧开，程媛媛看着满手被果壳蹭的黑灰，抽了抽嘴角，不吃了！

终于等到春节晚会，程媛媛开始刷网页刷微博，评论比电视里的表演还热闹，各种段子手都使出浑身解数，只为搏看者一笑。

程媛媛看的挺开心，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同时响起啾啾声，点开兔兔，是浩瀚，他问程媛媛在做什么。

吃馍馍的嬷嬷：看春晚，刷微博，你呢？

浩瀚：看春晚，微博上有什么？

吃馍馍的嬷嬷：你点开看看就知道了，什么都有，特别是对春晚的吐槽，比刚刚晚会上的小品还搞笑。

浩瀚：是吗？那我看看。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然后浩瀚又发来了一条信息：从导演到演员为了准备这场晚会应该都付出了不少努力，网上的评论太偏激，你少看。

程媛媛发过去一个白眼：这你也能较真儿，大过年的，就是图个高兴，怎么高兴怎么来呗。

浩瀚：偏激。

吃馍馍的嬷嬷：我愿意，怎么着？

还没等来浩瀚的回复，屋外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烟花燃放的声音，透过窗户，程媛媛可以清晰看到烟花如流星般从夜空坠落。

程媛媛还没回神，就听商小玲满面笑容的嚷嚷：“颢颢，去和你爸放礼花去，请神的时间到了。”

经商小玲这么一说，整个客厅瞬间就只剩下程媛媛一个人，程媛媛划开手机屏幕，浩瀚没有回复，她想了想，也起身走向屋外。

民间过年有请神敬神送神的传统，经商的人，对于神灵，就算不信也要表现的很尊重，程茂生亦是如此。

硕大的暗金色礼花在头顶的天空绽放，一朵接着一朵，前一朵尚未凋零，后一朵已经将其芳华掠夺殆尽，很美，也很浮华。

肩上一暖，程媛媛惊讶的看向披在身上的她的那件面包服，她出来的时候没太在意，所以还穿着家居服，冷风灌进衣襟，她因为沉迷于烟火的短暂芳华，而一时间忘记了寒冷，不过程颢却注意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