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恒没有久留,扔给程媛媛一瓶止血的伤药便飞身离开了。
程媛媛有些看不懂黎恒,不明白这个不久前才差点被自己割了喉的人,缘何会出现在醴国,而且还救了她。
想不通,程媛媛索性暂时将此事放到一边,将黎恒留下的伤药给赵东海和夏花服下,为两人服了药之后,程媛媛才后知后觉想起这药会不会有问题,她不由得惊讶潜意识里对黎恒的信任。
过了不到一柱香时间,赵东海就醒了过来,看见程媛媛无事,他不由松了口气,但随即就满是诧异,程媛媛为何会毫发无伤。
“您晕过去之后我想我一定死定了,但是突然有位侠士出现,一把刀将所有刺客都给杀了,我才得以保命。”程媛媛简单的和赵东海解释了下,并没透露这个所谓的侠士是天烬国人。
赵东海扫视了一圈,见死去的刺客都是脖颈动脉一刀毙命,不免暗自庆幸这位静姝公主命大,这是遇到绝世高手了。
赵东海醒来没多久,就有附近驻守的官兵赶了过来,将三人护送至最近的驿站,直到第二天,昏迷不醒的夏花才清醒过来。
夏花看到正用毛巾给她擦脸的程媛媛,吓得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却因为牵动肩膀上的伤,痛的满头冷汗。
“行了行了,你赶紧躺着吧。”
夏花脸色微红的躺回床铺,半晌才找到话题:“公主,咱们这是在哪?”
“京城外的驿站,你安心养伤,养好了再回宫。”
“这样皇上会怪罪奴婢的。”
“他怪你做什么,回宫了你这伤恐怕就养不好了,乖乖在这养伤,等我回宫和父皇报备过再回来看你。”
将夏花留在了驿站,嘱咐驿站的驿丞照顾好这位娇气的小宫女,程媛媛便跟着赵东海回了宫。
京城根儿底下,就算有心怀不轨之人,也再难找机会向程媛媛下手,程媛媛顺利回了皇宫,去了姚勇那里聆听教诲。
姚勇对郭振上书程媛媛的十条罪状一一进行核实,程媛媛认罪的同时,也适当的做了解释,末了不得不和姚勇告郭振一状。
“父皇,大将军罗列的罪状女儿认了,但是您也听了我的解释,我做的这些是有缘由的,大将军以偏概全,出言重伤甚至陷害,足可以看出此人人品堪忧,于军事上也是囫囵了事,不堪驻守边疆这样的大任,静姝在这里恳求父皇尽快调派新的驻守北疆的将军。”
姚勇长叹了一声:“你还是太小,许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郭振的为人,父皇再了解不过,他有征战的经验,也有相应的才干,虽为人贪权了些,但只要驱之以利,便可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边疆之事,怎么能用简单一句相安无事就可解决,父皇,你可忘了几十万大军是怎么没的,是郭振判断失误,用兵不力。”
“好了,你别说了,淑妃还在宫里等着你,你去见见她吧。”
从前程媛媛不相信那种心中只有酒池肉林的昏君,现在程媛媛信了。
“淑妃娘娘安好!”换了一身衣服,程媛媛重新换上从前在宫中的打扮。
淑妃连忙把程媛媛拉起在自己身边坐下,程媛媛只身敌营救姚建章的事姚建章已经通过书信告诉了淑妃,淑妃曾经只是看中程媛媛身上的那股戾气在后宫的争斗中多一份支持,不想这个棋子没成为她宫斗的助力,倒是成了儿子的救星,淑妃庆幸自己当初将程媛媛收拢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淑妃连回了两声好,然后将程媛媛从头打量了一遍,末了评价道:“瘦了,不过还好没有晒黑,不然黑瘦黑瘦的就不好看了。”
程媛媛抿嘴而笑,“我成日带着个面具,晒黑可就怪了。”说完将姚建章在边关的情况说给淑妃听,虽然知道姚建章没什么危险,但作为母亲,淑妃还是不时的用手帕拭泪。
“你不知道,你们走后我听宫人们说起建章之所以会被皇上调去北疆,完全是皇后的意思,”说到这,淑妃脸上出现恨恨的表情,“她见我承宠皇恩,心中不舒坦,就拿我皇儿做筏子,苦了建章去边疆受苦,说什么历练,皇上居然这般唬我。”
程媛媛拍着淑妃的手给她顺气,其实姚勇的出发点也许是好的,有战功,在朝中的地位自会超然起来,只是谋取战功的这个过程很是凶险,能不能成事,看各人造化了。
程媛媛不知道,她离开永兴镇不久,那里便爆发了战争,由于之前程媛媛对兵将的训练,七万士兵很是抵挡了一阵,但是七万士兵对上天烬国十几万的精锐,还是犹如以卵击石,很快边疆就被攻破了,这个消息在程媛媛回来的当天晚上,就被送到了姚勇的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