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臣请了火云山的何真人前来为太后号脉。”
朱兆吉和赵鹤田一听,悄悄对视一眼,看来这个道士是火云之家的。
太后并未睡着,经年折腾,这两天更痛的厉害,早已有气无力,躺在珠帘后好久才应声。
“何真人?这个真人,那个仙师,没一个靠谱的,陈御医的汤药虽不能断根,每次喝了倒也能睡一二个时辰,不过长此以往,哀家怕是不成了。”
听到太后如此说,陈御医赶紧跪下磕头问安:“太后吉祥,微臣查到一个古方子,想再请脉一回。”
“你住嘴,我们兄弟在此,哪轮得到你说话。”
袁横有些恼怒,自己费尽心思才将何真人请来,太后似乎并不买账。
何真人倒并不介意,仰首捻须,怡然自得,含笑不语。
“太后,二弟这次请的何真人可不一般,那是位道家高人,更是三弟道学修行的引路人,请太后务必让何真人诊治......”袁纵十分担忧,皇帝年幼,太后垂帘,可一直病怏怏的,袁纵袁横两兄弟虽强行把持着朝政,但毕竟根基不深,其他大臣早颇有微词。
太后头风病多年前就有,本不严重,但自前年将上皇鸩杀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月月加重,如今每次发作,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哎......那就请何真人号脉吧。”
太后一声叹息,她也知道皇帝还小,如果自己撒手而去,不但小皇帝皇位难保,整个袁家恐怕也会不得善终。
一只枯瘦的小臂从纱帘伸出。
朱兆吉在赵鹤田身后目无表情的看着,他的记忆中袁美人风姿绰约,不胖不瘦,身材婀娜,六宫粉黛中不拔头筹,也是三甲之一。
“这只鬼爪一样的小臂是袁美人的?”朱兆吉不敢相信。
何真人只伸出一根小指轻轻搭在太后的脉上,然后闭目仰首,慢悠悠的晃动脑袋,轻捻髭须,仿佛在品味人世间的美味,或是自我陶醉的美妙时刻。
这种做作的姿态,赵鹤田不由的冷然一笑。
袁纵袁横两位大气不敢出,静待何真人号脉的结果。
何真人终于睁眼,又闭目凝思片刻,这才捻须摇头道:
“太后所患乃头风入脑之症,本是小病可惜耽误了,如今病灶已入脑髓,怕是......”
“真人,弟子诚心求告,万望能够施展仙术,救救太后,此恩此德,弟子没齿不忘。”袁横上前一步,竟态度恭敬的苦求起来。
“太后的病,有三个治疗方法,可惜皆不断根。”
“啊?请真人大发慈悲。”袁横急道。
“不知真人所言三个方法具体是什么?”袁纵冷静老练,拱手请教。
“其一,此症乃思虑过度,心存忧惧,经年无法排解所致,因此只要脱离朝廷的勾心斗角,再通过修道静心,打坐吐纳,本真人授清心诀三道,持之以恒的诵念,虽无法断根,但所受苦痛可去六七成。”
袁纵袁横兄弟对望一眼,这是让太后做道姑嘛。
“太后垂帘,身系社稷,不知可否在宫中道观修行?”
“皇宫内污浊之气甚重,太后尚无修为,极难排除杂念浊气,恐不相宜。”何真人摇头否决。
“那请问真人第二个方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