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这会儿心里跟被猫抓似的,之前的打算全被打乱了。
说实在的,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一层。
原本流放裴寂,不过是因为这家伙犯了错,朝中也没啥分量了,索性就赶走了事。
哪知道,这一脚踢出去,竟然踢出了个英明决策。
太上皇李渊虽然被软禁,但这位可不是善茬。
从一个太原留守,一路拼杀,打下大唐江山,若说没两下子,谁信?
要是给了机会,这位大唐开国皇帝,指不定真跟儿子李二上演一出父子对决,宫廷政变。
李二曾经因为形势所迫,已经对两位兄弟下了杀手,如今要他对着自己的老爹刀剑相向,他还真下不了这个手。
李世民骨子里终究缺了那份无毒不丈夫的决绝,这一点他未曾料到。
但范剑的话,就像是一碗热腾腾的麻辣烫,辣得他心头发热,瞬间提神醒脑。
裴寂那家伙,确实该扔到边疆去,而且是那种“一去不复返”的票程!
他在心中反复咀嚼,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想他李世民,从秦王到皇帝,风里来雨里去,实战经验不可谓不丰富,可比起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智者,自己还是嫩了点。
这个年轻人,论年纪比他小上一大截,论心计却仿佛深不可测的海洋,让人不禁好奇,这样精明的头脑是在怎样的磨砺中锻造出来的?比起自己亲临帝位的体会,他似乎更加从容不迫。
思绪翻滚间,李世民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帝王之术,真是玄妙无比,寻常人怕是穷尽一生也难以捉摸,我算是略窥门径了。
他转向范剑,道:“多亏了你今天的点拨,否则我还蒙在鼓里,不解圣天子的高瞻远瞩。”
范剑轻轻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以一种推心置腹的口吻安慰道:“别把帝王心术想得太复杂,说白了就是那么回事,稍微转个弯就能想通。”
他半开玩笑地说:“老李,你也就是偶尔转不过弯来,这很正常,不必太往心里去。”
“跟你说了多少次,有空得多跟我取取经,保不齐哪天你就茅塞顿开了。”范剑一脸得意地调侃着。
李世民闻言,脸上肌肉忍不住抽了抽,心想:我这堂堂皇帝,英明神武,居然被这家伙说成脑子不够用,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也对范剑的话有些好奇。
“太上皇这尊大佛,搁在陛下那儿,可是块烫手的山芋啊。”范剑故意拖长声音,一脸神秘地说,“若陛下真在此,我有一计,保管叫这难题迎刃而解。”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周围,压低声音:“不过,跟你们说,也顶多就是解解闷儿。”
李世民听得心痒难耐,眼中精光闪烁,差点儿就脱口而出“朕就在这儿”。
范剑这番话,正中他下怀,让他对太上皇李渊的问题愈发敏感,那潜在的威胁感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既想维护父子之情,又绝不能容忍权力有丝毫旁落。
“范掌柜的计策,自然是妙不可言,非同小可。”李世民抱拳一笑,脸上的期待藏都藏不住,“给我们细细道来,也让咱们几个开开眼界,给点意见。”